趁他不備,一把搶過他麵前的桃花酒,在看到對方冷颼颼的目光時,莫窈一點負擔也沒有地笑了笑:“葛大哥,好酒浪費可恥,不如讓與我如何?”
在老虎麵上拔須,莫窈做的駕輕就熟,反正有殷逍在,葛秋也不敢做什麼。
至於以後他是否會報複,莫窈壓根不關心,以後的是事以後再說,今朝有酒今朝醉嘛。
身邊的壓迫感很快便消失無蹤,這就是葛秋,不會在小事上糾纏。
莫窈得意地翹了翹唇角,正要給自己倒滿酒,眼前驀地出現一隻白玉酒盞,白玉酒盞的另一頭是一隻修長如玉的手。
臉上的笑容瞬間垮了下來,莫窈無聲地歎了口氣,給眼前的白玉酒盞倒滿酒。
修長如玉的手慢慢收回,男人將酒盞放至唇邊,低垂著精致的眉眼,飲了一口。
莫窈饞的不行,無奈收回了目光,給自己倒了杯鐵觀音,悶悶不樂地輕抿了口。
時間悄然流逝,宴席終於散了。
這種宴席真沒什麼好的,不過是幾個人喝幾杯酒,說幾句話,再欣賞一下歌舞,也許男人對此樂此不彼,莫窈卻甚感無趣。
這一晚上,莫窈始終沒朝那個人看去一眼,仿佛對方真的隻是個陌生人。
回到房間,侍女送來醒酒湯,莫窈伺候殷逍喝了,又服侍他換了身衣裳,洗了臉和腳,正要退下,殷逍一把拽過她去。
莫窈腳下不穩,跌在他懷裏,熟悉的氣息逼近,她攥了下手,終究沒有拒絕。
早春的夜晚甚是靜謐,除了夜風吹著樹葉窸窸窣窣的輕響,再無其他。
月華如練,撒下斑駁樹影,忽然,一陣輕緩悠揚的笛音在這夜色中響起,如女子幽怨的訴說,夾雜著淡淡的哀愁。
莫窈渾身一震,不知哪裏來的力氣,慌忙推開身前的男人,站起了身。
男人清淡的眸忽然變得如夜幕般漆黑,深不見底,裏麵似乎藏著一股漩渦,隨時要將她卷入其中。
莫窈屏住了呼吸,不知如何是好。
半晌,她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公子累了,早點歇息,莫窈告退。”
不想管他是否生氣,她隻想快些離開這裏,話音剛落,拔腳就往外逃。
可哪有那樣容易?這個人素來霸道,哪次由著她過?很快莫窈就被他強硬地拽了回去。
……
夜很長,笛音持續了很久很久,擾得棲息的鳥兒撲棱棱地再度飛出巢穴。
莫窈走出房間,關上門,抱著臂坐在門口的青石階上,她聽著笛音不在了,臉上不禁露出悵然的神情。
過了不知多久,莫窈站起身,正要回房。
忽然,耳邊傳來一陣響動,一陣風掠過耳邊,眨眼間她的手臂就被人抓在手中,腳下騰空,下一瞬落在一棵參天古樹上,整個身影被遮在濃密的樹葉當中。
耳邊樹葉簌簌聲不絕於耳,輕緩的呼吸離自己很近很近,近的能感覺到對方呼吸的溫度。
莫窈抬眸看向眼前的男子,抬起另一隻空閑的手朝他胸口拍了過去,半途被對方緊緊地握在手心,阻止了她的行為。
“放開!”莫窈俏臉一沉,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