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貴人咬了咬嘴唇,忍著心中強烈的屈辱,低聲道:“婢妾不該……不該勾引皇上。”
寧嬪冷笑著,更加捏緊了年氏的下巴,迫使年氏抬起頭與她對視:“你可知道,你是個下賤坯子、放蕩賤人?”
這等汙言羞辱,直教年氏心中羞憤難耐,但藤條帶來的劇痛讓她痛不欲生,隻得忍著強烈的羞憤道:“婢妾知道了,婢妾以後會改的,求寧嬪娘娘饒了婢妾這次吧。”
寧嬪“嗤”地冷笑一聲,“隻有知錯才能改錯。你可真的知錯了?”
年貴人含著淚花,嗚咽著道:“婢妾真的知錯了!”
寧嬪愉悅地打量著年氏這張狼狽的臉蛋,“那就大聲告訴本宮,你是個下賤坯子、放蕩賤人!”
年貴人淚眸愕然看著寧嬪,竟然要讓她自己說出那等自辱之言!這簡直是自己掌自己的臉?
見年貴人半晌不言,寧嬪臉上笑容瞬間散盡,露出了冷漠而猙獰了臉孔:“不說是嗎?看樣子本宮給你的‘懲戒’還不夠啊!”
說著,寧嬪冷冷吩咐:“林嬤嬤,給本宮接著狠狠打!!”
“是,娘娘!”林嬤嬤立刻再度揚起了藤條,老臉上浮現猙獰之色。
年氏瞬間嚇得魂不附體!不!她不要挨打了!那藤條比刀子還要狠厲,從皮到肉仿佛給生生撕開扭碎!簡直是地獄般的折磨!
“不!不要!!”年貴人用嘶啞的聲音疾呼求饒,“娘娘饒了婢妾吧!”
年貴人再度淚水滾滾,滿臉都是哀求。
寧嬪冷笑著居高俯視,“那就大聲說出來,你到底錯在哪兒?!”
“我——”那樣難以啟齒的話,直叫年貴人羞憤欲死,然而林嬤嬤還高舉著藤條,隻要寧嬪一聲令下,立刻便要再度打在她身上。
年貴人咬了咬嘴唇,打落牙齒和血吞,含淚道:“婢妾……是下賤……下賤坯子……是、是浪蕩……賤人。”
這一瞬,年貴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她隻恨不得此刻就死去!
寧嬪卻仍然不滿意,他捏著年貴人下巴,厲聲吼道:“大聲點!本宮沒聽見!!”
年貴人眼淚簌簌,合上眸子,仿佛是豁出去一切似的,大聲喊道:“婢妾是——下賤坯子、浪蕩賤人!!”
一瞬間,寧嬪的臉上宛若冰雪消融,露出了溫婉而和藹的笑容,“知錯了就好。”
這聲音溫柔細細,仿佛母親在嗬護幼童,語氣裏充滿了寬恕的意味。
她鬆開了捏著年氏的下巴的手,取出絹帕仔細擦了擦,然後便像是丟髒東西的時候將那帕子丟棄腳下。
年貴人的下巴卻還殘留著嫣紅的指頭瘀痕,可見寧嬪方才捏得多麼用力。
而年貴人卻並不覺得下巴吃痛,因為後背與後臀那劇烈的疼痛早已蓋過了一切,甚至蓋過了她的尊嚴、她的驕傲。
年貴人頹然垂下頭,淚水吧嗒吧嗒掉,仿佛是一隻被玩壞的布偶娃娃。
寧嬪已經恢複了往日裏溫婉和氣的麵孔,她忙吩咐道:“去把本宮屋裏那兩瓶白玉祛痕膏取出來,賜予年貴人。這個年輕嬌嫩的身子,可不能留下傷痕。”
然後又吩咐太監連春凳帶年貴人一並抬了出去,抬去了東偏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