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老爺饒命啊!!”張二壽眼淚鼻涕橫流,在加上那失禁之後的模樣,簡直不堪入目。
姚佳欣不禁皺眉,這就是刺客??
說實在,這德性,實在侮辱了“刺客”二字。
胤禛臉上也難掩厭惡之色,揮手道:“移交宗人府處置!”——這等下作醃臢之輩,豈配被朕賜死?
那張二壽嚇得抖若篩糠,高喊道:“都是婆娘不好!我打她,居然還敢還手!!她要是不還手,我怎麼會驚嚇到六阿哥?!皇上老爺!草民是無辜的!!”
聽到這種說辭,姚佳欣隻覺得惡心,立刻吩咐道:“堵上他的嘴巴!”
太監小唐不客氣,直接拿張二壽臭鞋子塞進他嘴巴裏。
瞬間,世界清靜了。
回到香房,把弘小旭滿是血汙的小臉洗幹淨,這孩子也就是一開始哭得厲害,沒等回到香房就已經不哭了。隻是到底受了驚嚇,縮在姚佳欣懷裏不肯出來。
那個看守西角門的小沙彌隻是個十二三歲的孩子,戰戰兢兢將前因後果複述了一遍。
姚佳欣這才曉得,方才那個“刺客”,原來是附近山坳裏張家村的村民,喚做張二壽,是乳母張媽媽的丈夫。
因嫌棄張媽媽今秋寄回家的錢隻有十兩銀子,懷疑張媽媽養男人,所以便大打出手,扇了張媽媽一個耳光,張媽媽不忿便還了手。結果張二壽甩鋤頭打張媽媽,結果扔偏了,險些打傷弘小旭。還是多虧張媽媽撲上去,弘小旭這才免於受傷。
姚佳欣歎了口氣,她總算明白張媽媽為什麼費力鑽營,想要留在宮裏了。
有這麼個渣到極限的男人,還不如守活寡呢。
十兩銀子還嫌少?
真真是欲壑難填。
“張媽媽如何了?”姚佳欣忙問。
小唐躬身道:“隨行的太醫已經給張媽媽止了血、包紮了傷口,隻是人還沒醒。”
姚佳欣幽幽歎了口氣。
這一場出宮郊遊,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唯獨弘小旭興致依然極好,開開森森在馬車裏吃著烤地瓜,方才的驚嚇已經拋到九霄雲外了。
張媽媽再回到園子第二日傍晚就蘇醒了過來,太醫說了,既然醒了,便是沒有大礙了,隻是失血不少,需要好生將養幾日。
對於這個挺身保護自己的兒子的人,姚佳欣還是不吝嗇恩賞的,著即命人送去了上好的補藥,還派遣了一個小宮女去照顧張媽媽這個傷號。
對於這件事,胤禛也是心有餘悸,“幸虧有菩薩保佑,那刁民惡徒才沒有得逞。”
姚佳欣:“額……”弘小旭沒有被傷著,是多虧了張媽媽好伐?至於那姓張的刁民惡徒——想也知道,其目的不是傷害弘小旭。
隻不過姚佳欣也想幫他摘掉刺殺阿哥未遂的罪名,讓宗人府處置去吧!
麻蛋,若不是張媽媽挺身上去,那一鋤頭下去,弘小旭的小命可就險了!
也是這孩子今日調皮,一晃眼功夫就捉迷藏般把所有奴才都甩下了。
回頭可得好好教育教育他。
就算沒有遇到張二壽這種人,對於小孩子而言,山山水水都是危險,身邊怎麼沒人呢?
倒也因為這次微服出宮,帶得人少。
姚佳欣忽的問:“皇上,那張二壽,要怎麼處置?”
提起這廝,胤禛滿臉都是嫌惡,他冷冷道:“刺配充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