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發什麼呆呢。”
墨塵梟哦了一聲，站了起來。
上了車，顧兮沫開啟導航，示意墨塵梟跟著走。
“你剛剛說過，什麼條件都會滿足我？”
一邊開著車，墨塵梟意有所指的問道。
他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顧兮沫定了定氣，落落大方的點了點頭。
她確實說過，想來他這種剛剛開葷沒多久的皺也完不出什麼花樣來。
“如果你敢騙我，我一定會掐死你的！”
墨塵梟，露出了一抹不懷好意的笑。
顧兮沫忍不住打了個冷顫，怎麼有種不好的預感。
應該是她想多了吧？
半個小時候，兩人來到了當初她母親出車禍的地點。
這裏原本是個老城區，如今拆遷，周圍已經沒什麼住戶了，房子都給拆的差不多了，看上去尤為荒涼，寂寥如一池幽泉。
在離他們有些遠的地方，竟然也停著一輛車。
可距離太遠，夜色又太濃，顧兮沫看不清車牌。
“這麼晚，居然也有人來……”
嘟喃著，顧兮沫看著這個麵目全非的地方，情緒，又開始低落起來。
再睜眼，物是人非。
歲月薄涼，人心亦薄涼……
這一次，墨塵梟到是很識相，隻是乖乖的跟在她身後，並沒有打擾她。
顧兮沫提著手中的燒烤和二鍋頭，走到了一堵寫著拆，卻還未被拆除的牆邊，蹲了下來。
“我想和我媽單獨說兩句話，你一會在過來行麼？”
抬起頭，顧兮沫看向墨塵梟，眼中的脆弱，惹人心疼。
點點頭，墨塵梟遠離，留給她足夠的私人空間。
顧兮沫把塑料袋裏的二鍋頭和紙杯拿了出來，三個杯子裏，都盛滿了白酒，而後把燒烤擺在了地上。
“媽，我又來看您了……拖您的庇佑，我有了再次為人的機會，您放心，這一次，我一定會守護爸爸，守住咱們這個家！”
原以為，淚水早已流幹，可在說道最後幾個字的時候，眼淚還是不爭氣的落了下來，淚水洶湧的墜出眼眶，灼燒得顧兮沫整個眼眶都在疼。
心裏明明有滿滿的話想要宣泄出來，可她卻一度哽咽，發不出任何聲音。
隻覺得自己的心，被猛的刺了一下，很疼，無數的血水從洞口出來，連空氣都變得稀薄，呼吸，都是痛的。
為什麼要覺得傷心。
明明，她該笑的不是麼？
母親，肯定不想看到她流淚的樣子。
顧兮沫笑，掩飾住眼中彌漫上來的水霧，可是水霧越來越多，凝聚，晶瑩的淚水止不住的從眼角流淚出來。
身後，剪影落下。
下一秒，顧兮沫被一抹溫暖的懷抱擁進了懷中。
“你這副脆弱的樣子，真不惹人喜歡。”
墨塵梟清冽低沉，恍若陳年佳釀般讓人沉醉的聲音不徐不疾的飄進她的耳畔，明明是埋怨的語氣，卻給了顧兮沫從未有過的溫暖。
顧兮沫靠在他溫暖的懷中，心裏猛地一顫，就像是被小鹿撞了一下，來的突然而猛烈，背脊都僵直了，眼眸中再次彌漫上了氤氳的水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