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塵梟……救我……求你……救救我……”
聽到她喊自己的名字，墨塵梟的眼中再次閃過一抹內疚，一手輕撫上了她的額頭，一手緊緊握住她的手。
“別怕，我在……我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到你的……”
額頭上傳來的溫暖，讓顧兮沫漸漸停止了哭喊，長睫輕顫，她緩緩睜開了眼，入目的，是一片純潔的白，以及墨塵梟那擔憂的眼神。
“醒了？我給你弄了些清粥，吃一點？”
見她清醒，墨塵梟對昨晚發生的事隻字未提。
“謝謝你……墨塵梟……”
掙紮著，顧兮沫就要從床上坐起身，卻是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
她感覺自己渾身如置身在火爐一般，有一股火焰從裏到外灼燒著她的五髒六腑以及肌膚。
嘴唇幹裂發白，喉嚨疼痛幹癢，那聲音，更是沙啞的嚇人。
“喝點水吧。”
扶著顧兮沫坐起身，墨塵梟起身倒了杯溫水，服侍著她喝了下去。
“林姐！”
似是忽然想到了什麼，她掙紮著就要下床。
“別擔心，她很好……”
墨塵梟見狀，趕緊安撫道。
好？
怎麼可能會好。
沒有人比她更清楚，那種屈辱，那種絕望，那種比死亡更加痛苦的絕望……
唇角極為諷刺的上挑，顧兮沫的眸子黯然褪.去所有光華，滿目蒼涼。
看她這副樣子，墨塵梟既心疼，又內疚。
如果他再早一點趕過去，她根本就不會受到那樣的對待……
“對不起……”
心，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一般，壓的他喘不過氣來，墨塵梟就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呆愣愣的站著，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安撫顧兮沫。
顧兮沫搖搖頭，“你沒有對不起我，如果不是你，我恐怕……”
剩下的話，她再也說不出口。
“那群人，我已經幫你處理掉了，別擔心……”
“謝謝……嗬……你對我這麼好，我這輩子恐怕都還不清了……”
垂下眼簾，顧兮沫覺得眼眶一緊，有種要流淚的衝動。
“我不需要你還。”
這次的時間，讓墨塵梟敏銳的發現，顧兮沫，變了。
她似乎將自己的心，用荊棘包圍起來，不讓任何人再輕易靠近。
這其中，甚至……
包括了他。
“不，要還的……俗話說的好，有借有還……再借不難……你不是想要孩子麼，我給你生孩子好不好？”
顫.抖著手，顧兮沫一邊說著，一邊流淚，一邊伸手去解衣領的扣子。
那瑩白的脖頸上，還有那些畜生留下的肮髒印記……
“你這是做什麼，快住手！”
眉心突突一條，墨塵梟迅速握住了她的手，不讓她做傻事。
“你也嫌我髒，是麼？”
緩緩抬頭，顧兮沫看向他，那張蒼白卻美麗的臉上，一雙黑背分明的眼睛裏，空洞的沒有靈魂，空洞的……悲哀。
“怎麼會呢，別瞎想，乖，吃點東西，躺下，好好休息，都過去了……”
這樣的顧兮沫，既讓墨塵梟心疼，又生氣。
她不該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