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沫……”
耳畔，宋梓晨的聲音傳來，顧兮沫收回思緒，回過頭看向了他。
逆光下的他，容顏有些模糊，身體也比楚越離時候的他強壯了許多。
以前的楚越離，樣子溫潤，身材偏瘦，看上去很幹淨的模樣。
可現在的宋梓晨，結實的肌肉，深邃的五官，和以前完全就是天差地別。
看來，為了回到她的身邊，他沒少做努力了……
臉上那抹笑容越發譏諷了幾分，顧兮沫對著他點點頭，“坐吧……”
“我……”
“你還記得這裏麼，是我們第一次約會時候來的，那天我因為終於約到你，開心的不得了，結果因為太過興奮起晚遲到了。
我來的時候，你就坐在我的這個位置，記憶中，你穿著一件很幹淨的白襯衫，對著我露出了和煦的笑容。
那樣的純淨，那樣的……讓人心動。
幾乎是第一時間，我就確認了，我要找的人，就是你！這一輩子，我非你不嫁……”
輕輕攪著杯中的咖啡，顧兮沫因為回憶起從前的美好，嘴角不自覺的揚起了一抹甜美的笑意。
“對不起……”
垂下眼眸，宋梓晨啞聲道。
是啊……
他們之間的初識。
其實很美好。
盡管他是抱著複仇的心境故意接近她的。
她或許永遠都不會知道，當她跌跌撞撞跑進來雙手合十對他說抱歉，她遲到了，讓他千萬千萬不要生氣的時候，他的心髒跳動的有多厲害。
陽光照耀在她稚嫩而嬌俏的臉上，就連鼻尖那因為奔跑而流出的汗珠，都讓他覺得無比心動。
她的付出，她的全心全意，她的好，她的美，她最後的慘死……
這些，都是他一輩子永遠無法釋懷放手的理由。
也正是因為無法放手，他寧願毀掉從前的楚越離，用一個全新的身份回到她的身邊從新開始。
可錯過了，終究就是錯過了。
她的心裏，已經有了別人，再也容納不下別人。
他們每一次，都是在錯誤的時間，遇到了對的人。
隻能說，命運太過可笑。
如果是以前的小沫遇到現在的自己，那他們之間，會不會有不同的結局……
“你……恨我麼？”
好半響，宋梓晨才哽咽著問出了這句話。
恨他不惜用盡一切卑劣手段又一次接近她，恨他總是陰魂不散的陪伴在她身邊。
“楚越離，你又何必呢……明明有機會重新開始自己的人生，為什麼還要和我糾纏……我以為，我們已經早就結算清楚了……我早已沒有利用價值了，不是麼？”
歎了一口氣，顧兮沫問道。
無論如何，她都無法理解他的做法。
“不是利用……我隻是……隻是想要贖罪而已……”
隻是想要，不再辜負她前世的好，真心真意的對她好一次……
“不需要，對我來說，你最好的贖罪，就是兩不相欠，你明明知道的不是麼？”
顧兮沫冷笑著反問道。
是啊……
他知道。
她早已放下，可他卻再也無法放手。
她就像毒藥一般，早已深入他的肌膚，滲透進了他的骨髓，這一輩子，他都無法拔除。
宋梓晨嘴角那抹笑容越發苦澀了幾分。
“你想我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