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遠開車,副駕駛座的李欣眼圈發青,她已經很久沒有睡過覺。
程遠心裏難受,又不知如何勸她。
他想起欣兒累得暈倒過去,醫生道:“病人受到刺激,間歇性出現幻覺,病情隻是初步確定...”
他早該發現的,那天在在店裏看見欣兒就不對勁。
讓程遠素手無策的是欣兒拒不配合治療。
她認為自己沒有任何問題。
程遠不是李欣家屬,他無法強製性要求她接受治療。
“程遠哥,快到了嗎?”
李欣掩嘴打了個哈欠,茫然的看向窗外。
如果沒有程遠,她真擔心自己走不出房間半步。
周圍總是變得越來越陌生。
“還有一會兒才到呢,要不你在車上眯一下吧。”
程遠擔心的看了看她越見憔悴的臉。
李欣呆呆看車窗外不回答。
今天她要回去整理行李,在醫院裏,秦時的律師早九晚五的來提醒她,盡快搬離那棟她生活了二十幾年的房子。
生意上的事情她一點也不懂。
父親告訴她,李家現在一無所有。很快無家可歸。
李欣、程遠走進明熙苑。
家裏的老仆眼眶發紅幫忙收拾好了大半行李。
“欣兒,我那邊有點事,我一會兒來接你,你休息一下,讓保姆幫你弄,一會兒我過來啊。”
“程遠哥,我沒事,你去吧。”
程遠沒走多久,身後想起腳步聲。李欣以為程遠還有事情要和她說。
不料身後一個尖銳的女聲道:“李大小姐,好久不見。”
是陳雨!
她下意識想跑,猶如遇見洪水猛獸。她不想讓這個捅得她鮮血淋漓的人看見她不堪的一麵。
“哎哎,你跑什麼!”
陳雨一把揪住她的手臂,用力往後扯。
“呀,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陳雨眼角含笑。
“你別傷心,破產沒什麼大不了的。你也可以體驗一下貧窮人的生活羅,你以前不是和我說羨慕我生活的自由自在嗎?嗬,現在你如願以償。”
陳雨笑的洋洋得意異常刺眼,李欣多想此刻自己能找出最惡毒的語言反擊。
可她說不出任何話,嘴唇氣的微微發白。
緊握的拳頭顫抖。
“你什麼時候和秦時在一起?”
話剛出口,李欣立刻發現自己不該如此問。
但內心深處對這個問題早已耿耿於懷。
她立刻描補。
“秦時不會喜歡你這種人,一定是你使了什麼手段。他遲早會發現你的真麵目!”
她不是也看清了陳雨嗎?秦時一定也會。
陳雨冷笑,抱臂而立,臉上的神情如看見一隻厭煩的可憐狗。
“忘了告訴你,這棟房子是我和時的婚房。”
“什麼!你胡說!”
李欣震驚不敢置信,心裏有一種碎裂的疼痛。
陳雨一定是在騙人!
“沒關係,我知道你難過,畢竟你對我家秦時死纏爛打這麼多年。”
說罷從包包裏斯斯然拿出一張結婚請帖在李欣麵前晃動,上麵的名字顯眼異常:秦時、陳雨。
“對了,來不及準備你的請帖,到時候記得來參加我和時的婚禮喲,畢竟你也是我們愛情的見證人。”
陳雨看著李欣灰喪的臉,前所未有的甜美一笑,湊近李欣耳語:“知道為什麼時不想和你在一起嗎?因為你給不了他男人的快樂,矜持的大小姐。”
李欣身上像失去支撐自己的力氣,頹然滑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