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因為憤怒而全身發抖,越抖越厲害。
蘇子晴見狀不妙,趕緊衝出房門叫醫生。
看著米父狀態不佳,米母更加著急,情況岌岌可危。
蘇子晴被請出了病房,從門上的小窗口擔憂的朝裏望著,一個月內,她現在僅剩的幾個親人相繼要離去,先是米莉,這回輪到兩位長輩,她心頭湧起不祥的預感,雙手手心兒都是冷汗。
米父剛剛的目光中充滿了恨意,米莉到底做了什麼讓他這麼生氣?
米母很明顯是想念女兒的,蘇子晴越想越心慌,突然病房門被推開了,米母的床被推了出來,護士和醫生都很緊張的樣子,蘇子晴看了一眼房間裏邊,另一個醫生正在查看米父的狀況,看樣子還好。
她趕忙跟著走廊裏的醫生一起推著米母的床,終於,在手術室門口停了下來。
“這是病危通知書,家屬先簽個字吧?”
“病危?通知書?”蘇子晴的手抖動的厲害,筆一下子從手中掉落,啪嗒一聲摔在了地上。
“趕緊的吧,裏邊在準備手術。”
“她剛剛還在跟我聊天兒呢,這不可能。”蘇子晴有一瞬間的慌張失措,想起剛剛米母的樣子,估計是最後一口氣兒硬撐著,想見見米莉。
“你不簽字我們就沒辦法手術……你是病人家屬吧?”
“病房裏是他丈夫,我是養女,現在身旁沒有別的親人在,隻有我來簽了。”
如今,她也隻能以養女的身份了,因為,沒有其它辦法了。
幾個小時後,米母被推出了手術室,頭上蓋著潔白的布,蘇子晴沒有掉一滴眼淚,她默然的看著病床上的米母,抬眸,“遺體我明天會來領,這段時間麻煩了。”
現在隻剩下米父了,她此時不能懦弱,不能悲傷,還有米父需要她照顧。
她不能倒下,這樣暗示著自己,慢慢走回房間。
第二天,米母跟米莉的喪禮一起舉辦,米家風光無限的時候,門庭若市,來托關係的人都快把門檻踩破了,可是米母跟米莉的喪禮上沒有一人出現,這些拜高踩低的人蘇子晴早已見慣了。
從工作人員的手中接過兩罐骨灰盒,蘇子晴穩穩的捧著,穩穩的,生怕會墜落。
料理好母女的身後事,蘇子晴又替米父找了一家城市中頂級療養院,米母的事兒沒有告訴,隻是說自己領回到家裏了。
珠寶店裏,大堂後邊的休息室,蘇子晴忙碌了一天看著嬰兒車裏的心心,疲憊的趴在他的旁邊,眼角的淚水豎流而下。
“天哪,米氏倒了!”大堂中央,一位女顧客拿著當天的報紙,好像得知了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消息一樣喊了出來。
蘇子晴表情一沉,目光射向通向大堂通道的方向,心心睡得很熟,她慢慢走出裏間兒,關上了門。
大堂裏,那女人拿著報紙炫耀著的給其他客人看,還嘖嘖的說著一些被人不知道的趣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