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齊斌笑的更燦爛了，“我同意不同意重要麼？不是跟你說了？我對蘭斯帝國沒興趣，落在誰手裏都是一樣，我對蘇子晴也沒什麼情分，別說我是她表哥我就該替她考慮，我覺得我應該再跟你說句實話。”
稍作停頓，繼續說，“血緣關係對我構不成任何束縛，就連我親生妹妹，我也覺得不會顧慮太多，或許你覺得我在嘴硬，也會把當年趕火火離開的事跟我妹妹聯係到一起，但其實不是那麼回事，我隻是借機讓餘若妍離開殺手這個行當罷了。我親妹妹尚且如此，何況她蘇子晴隻是表親。”
“你趕我出來考慮過我的感受麼？”
一襲紅影出現在範齊斌背後，語調泛穆。
範齊斌的燦爛笑臉僵住，他沒想到餘若妍會突然出現，那麼他剛才說的那番話，餘若妍都聽到了嗎？
穆琛見狀，不由自主地露出一臉“你自作自受”的表情。
把兩個人留在門外，他徑直走進了書房。
蘇子晴麵前的果汁一口未動，她凝眉翻書，似乎看得很仔細。
“怎麼樣？看得進去嗎？”穆琛走到桌旁，又把果汁往前推了推，“喝點吧。”
蘇子晴抬頭看了他一眼，又匆匆低頭，視線沒有在果汁杯子上停留半分，一邊翻過一頁，一邊有些敷衍地回答，“還行吧，當故事書看吧，不是說看完了就能拿到雇傭兵嗎？”
“恩。”穆琛心疼地看著她，拖了把椅子陪她坐下來，“你難道沒想過老太爺為什麼讓你看這些？”
蘇子晴的手按在書脊上，明顯頓了一下才回答，“他應該是想讓我回蘭斯帝國的。”
“你要回去嗎？”
“不知道。”蘇子晴的聲音很低落，其實她最近一直休息不好，白天練射擊，晚上睡覺就會夢見杭星曄，都是噩夢，能嚇出一身穆汗的噩夢，她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所以腦子裏亂亂的，想什麼都想不透徹，就幹脆什麼都不想，像提線木偶似的。
對於文悅青，她也沒有之前那麼恨了，大概是因為心裏的事太多了，所以把那點可憐的恨意都擠沒了。
聽了蘇子晴的答案，穆琛沒有回答，別說蘇子晴了，就放在他自己身上，他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其實，老太爺是在讓我自己選擇。他如果要我回蘭斯帝國，直接把我送過去不就行了嗎？而且，範齊斌說的是，我讀完這些書，老太爺就把傭兵團給你，他沒有說我回到蘭斯帝國他才給。”
蘇子晴的話就說到這裏，聽上去，老太爺似乎給她留了很大的餘地。
穆琛的心少許安穩了些，但閃瞬即逝，如果蘇子晴知道她的親生哥哥是杭星曄之後，她會怎麼做呢？
說完，蘇子晴又把心思放在了書裏，似乎沒什麼聊天的欲望。
看著她這樣子，穆琛有種失落感，總覺得這個小女人離他越來越遠了。
下意識伸手，攥住了蘇子晴的指尖，沒有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