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琴看了就覺得心裏來氣,又罵道:“給誰擺臉子呢!啊?臉拉那麼長!小輩沒一個小輩的樣子!怎麼著?我訓你不開心!?”
溫璟心低了低頭,沒說話,坐在一邊兒的裴嘉良站了起來,不耐煩的說:“你少說兩句行不行!兒子剛醒來你就在這吵吵吵!這麼大病房就你一個人哭不停吵不停的!咱兒子沒被石頭砸死倒讓你吵死了!”
“你怎麼說話呢!”陳琴又抽泣起來,委屈的拿著手帕打了一下裴嘉良:“我……我還不是擔心咱兒子嘛!”
裴寒臨收了目光,看了看日漸蒼老的母親哭的妝容都花了,心中又難過又自責,啞著嗓子低聲道:“媽,我沒事兒,您別哭了。”
“爸爸也不要再說媽媽啦!”裴寒月笑著問裴寒臨:“哥哥想不想吃蘋果?我給你削蘋果啊。”說著回頭對顧淮珂說:“淮珂,給哥哥削個蘋果吧。”
顧淮珂還擔心著溫璟心有沒有摔傷,不屑地說:“給我說幹嘛,要削你就去削。”
讓他顧淮珂給裴寒臨削蘋果?簡直可笑。
“你給哥哥削吧。”裴寒月捧著顧淮珂的臉,迫使顧淮珂看著自己,“你這次回來工作忙,還沒和哥哥好好相處過呢!借這個機會好好向哥哥賠個不是!”
沒和裴寒臨好好相處過?
嘖!在裴寒月不知道的情況下,他們已經“非常友好”的相處過了呢,顧淮珂整理了一下自己額頭上的紗布。
裴寒月看著顧淮珂冷笑著撫摸額上的紗布,若有所思的沉默了下來,難道……
“寒月!你去削吧,讓淮珂一個大男人削蘋果,多不合規矩。”裴嘉良皺眉道,“寒臨,你感覺怎麼樣?要不要叫醫生?”
“爸,我沒事兒。”裴寒臨虛弱的笑道,“寒月別削蘋果了,讓璟心削就行了,你當心削到手指。”
當心削到手指?溫璟心垂下眼睛,難道我削到手指就無所謂了麼?這個男人對別人都是一副好心腸,唯獨對自己,心腸竟然硬得像石頭一樣。
“怎麼?給你老公削個蘋果你還不樂意了!?”陳琴剛止住了哭聲就又開始嗬斥溫璟心。
溫璟心輕輕搖了搖頭,從一邊的櫃子裏拿出蘋果,開始安安靜靜的削蘋果……
“寒臨,你到底去郊外做什麼了?”裴嘉良背著手,看著病床上蒼白的兒子,“按理說你應該在公司才對。”
“對呀哥哥,那兒隻有一個公墓呀,你去那兒幹嘛。”裴寒月看著顧淮珂撒嬌,“你說是吧,淮珂。”
顧淮珂正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溫璟心削蘋果,生怕她削傷了自己的手指,於是便隨意的敷衍著裴寒月,“嗯。”
對於這一切,裴寒月看在眼裏,怒在心裏,惡狠狠的瞪了溫璟心幾眼。
她忽然想起什麼似的,慢悠悠的說,“誒?我記得,溫伯父溫伯母的墓就在那兒呀。當時溫伯父溫伯母去世的時候我們還去看望過他們呢!”
聽到這句話,顧淮珂猛地回過頭來,眼神陰冷的看著裴寒月,眼中警告之色十分濃烈。
裴寒月呀的一聲,“對不起對不起,淮珂,我忘了,溫伯父溫伯母也是你的父母,對不起,我不該提起來的。”
“啊,沒關係啊!”顧淮珂將裴寒月摟進懷裏,十分用力,弄得裴寒月有些痛,陰笑著說,“是在那兒沒錯,怎麼啦?”
裴寒月知道顧淮珂怪自己,但是對於顧淮珂的對溫璟心毫不掩飾的迷戀之情感到十分惱怒,便忍下疼痛,咬牙繼續說道,“那是不是哥哥和嫂子去祭拜伯父伯母,結果隻有嫂子中途忽然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