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邊穿衣服一邊在想事情,也沒注意到陸宴初不知何時洗完澡從浴室出來了,直到身後一具帶著濕意與微微冰冷的身體貼了過來,她才回過神來。
“在想什麼?”陸宴初薄唇就貼在她耳根處說話,他的聲音有些沙啞,有些低沉,卻更顯魅惑。
怨不得這個男人是安城人人趨之若鶩,想要嫁的女人,他確實有傲視一切的資本。
蘇黎覺得有些癢,一邊躲避著他一邊道:“有件事我想問問你。”
陸宴初鬆開了她,拿過床頭櫃上放著的煙盒,抽出一根煙點上:“說吧。”
蘇黎的心裏有些忐忑,但想到蘇氏,還是開口道:“城南那塊地……”
她話還沒說完,就聽到陸宴初的低笑聲,他將香煙夾在指間,抖了抖煙灰:“蘇黎,我之所以會娶你,是因為你足夠識相,所以,不要忘了你這個優點……”
蘇黎笑了笑,點頭:“我懂了,抱歉,是我不對。”
當年她與陸宴初的醜聞鬧得轟轟烈烈,全城皆知,人人都說她為了嫁進陸家不惜將陸宴初灌醉,爬上他的床,甚至在懷孕後將他心愛的女人給逼走。
陸家和蘇家本來是商場上的死對頭,可是最後卻不得不走上聯姻的道路。
新婚之夜陸宴初就對她說過:“蘇黎,我之所以會娶你,不是因為你肚子裏的孩子,隻是因為你夠識相,而我們兩家醜聞需要平息,所以以後我們互不幹擾對方的生活,時間到了就離婚,懂麼?”
時至今日,蘇黎還記得當時的自己在聽到這些話的時候是什麼反應,在她以為自己終於嫁給了他,以後可以名正言順的和他在一起之時,卻被他將一桶冷水狠狠地從頭上潑下來,她冷的在發顫,心髒麻木而空洞,但她素來倔強,也不想在這個男人麵前認輸,所以點頭,微笑:“我很高興陸少和我是一樣的想法,時間到了我們就離婚。”
她一如既往的識相,陸宴初覺得自己應該高興的,但是此刻看著她笑的完美的無懈可擊的臉,卻覺得有些煩躁,當著她的麵脫下了浴袍,換上了衣服,拿上車鑰匙就出門了。
蘇黎在他離開後,在床上坐了一會,門外傳來了敲門的聲音讓她回過神來。
她打開了門,外麵站著女兒陸莞爾的保姆:“太太,小小姐做了噩夢,她說要和您睡……”
陸宴初很少回來,所以陸莞爾基本上都是和蘇黎一塊睡的,因為今晚他們一起回來,所以保姆才會將孩子抱回房間。
蘇黎匆匆披上外套,趕到女兒的房間,她不知道是夢到了什麼,坐在床上哭得很大聲,時間還早,除了早早睡下的陸老爺子和陸老夫人,陸宴初的父親陸臨堂、母親徐傲秋都來了。
徐傲秋臉色有些冰冷:“這是怎麼了?大晚上的不睡覺,要坐起來哭,太嬌氣了!”
蘇黎見陸莞爾哭成這樣,心疼的很,所以也無暇顧及徐傲秋的冷嘲熱諷,連忙走進房間將陸莞爾抱起來給她披上一件衣服然後去了房間外麵的陽台上哄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