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身上的衣服往下拉了一點,不僅是脖子上,還有胸口以及整片前襟都布滿了像斑點一樣成片的紅痕。
我的脖子上麵怎麼會有吻痕這種東西?
我突然又想起了昨天上那個男人,寬大的裙裾、玄黑色的青絲以及他低沉動聽的嗓音……
之前也做這種夢,為什麼沒有?
難道昨晚上的那一切不是夢?我昨晚真的跟一個陌生男人發生了關係?
那個男人究竟是誰?
可是我怎麼就想不起那個男人的樣子?
突然辦公室外麵傳來了說話的聲音,我仔細一聽是殯儀館裏麵的其他人。
說話的聲音越來越近,一行人的腳步急匆匆的。
我透過辦公室的門縫往外麵看,館長雄赳赳地走在人群的最前麵。殯儀館的裏麵的所有人都緊緊跟著館長,並排著,中間似乎抬著一個沉重的紅木棺材。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穿過辦公室,直接朝著停屍間走了過去。
他們抬著的是什麼?
難道是哪位大人物死了?
不過到底是到底是哪個大人物居然能夠觸動館長親自過去給他抬棺材?
我正納悶呢,張斌突然從辦公室外麵伸進來半個腦袋,“路琳,還在這兒愣著幹什麼?還不快過去幫忙?館長叫你過去給新來的那具化妝。”
“叫我?”我伸手指了指自己,依照給、剛剛抬棺材全員出動的駕架勢,這回送來殯儀館的屍體一定非富即貴,化妝這種事肯定是輪不到我這種菜鳥的。
而且整個殯儀館化妝師也不止我一個人,當初來叫我的張斌老師就是一個資曆很老的入殮師。可以說是我半個師父,我的化妝技術除了在職高裏麵學的那點功底以外,所以技巧都是他教的。
張斌點了點頭,急匆匆地走了。走了沒兩步將重新折返回去,催促我道,“路琳,你趕緊去啊,別傻站著了。”
今天張斌很反常,以前他都不叫我名字的,而是跟著大家叫我館花。不是因為我長得有多漂亮,而是因為偌大一個殯儀館,就隻有我一個女的!
我追著張斌的腳步急匆匆地跑過去,和他並肩而走,好奇道,“斌哥,今天來的是哪位大人物啊?居然連館長都驚動了。”
“不該知道的別瞎問。”張斌一句話將我打發了,嘴上仍舊催促道,“趕緊走,大家都在等著了。”
我跟著張斌匆匆走進停屍間,進去就看見了一個朱紅色的漆木棺材,雖然這副棺材保存得很完好,但是仍舊可以看出棺材年代久遠。
“路琳。”館長向我招招手,“你過來!”
圍在棺材倆兩邊的其他人迅速給我散開,給我讓出了一個位置。我注意到每個人的表情都很古怪,平時都是有說有笑的,今天卻格外嚴肅,每個人心頭都像壓著一塊巨石,愁眉不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