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笑嗬嗬道:“起身抬起頭來讓本宮瞧瞧你。”
君如夢緩緩抬頭,對姨母露出個燦爛的笑容。
皇後眼睛發直地僵在當場,瞧了她半天,眼眶就濕潤了:“你……你叫什麼?”
“回皇後娘娘,夢玲是小女現在的名字,小女以前的名字叫君如夢。”
她緩緩地咬住最後幾個字,話說完眼眶就濕潤了。
皇後驚叫一聲撲上來將她摟進懷中,摸摸臉頰,摸摸頭發,對著她上下瞧了好幾眼,點頭笑著哭:“果然是本宮的如夢,果然是本宮的如夢!”
說著說著,她就抱著君如夢失聲痛哭起來,君如夢也忍不住了,抱著姨母也哭起來,兩個人哭成一片。
過了許久,兩人情緒稍緩,皇後這才摟著君如夢問:“你不是在一場大火中去世了嗎,怎的……”
君如夢冷笑:“為了掩飾我不正常的死亡,太子當然要用一場大火來解釋了。”她說著將自己當年如何逃跑,被追到橋上跳河的事情說了。
皇後追問:“那你後來被人救了?孩子呢,孩子生下來了嗎?”
提到孩子,君如夢就笑:“孩子很堅強,縱然是他的母親差點死了,他也在母親的腹中堅強地留下來了。現在他兩歲多,十分活潑聰明,姨母請放心。”
皇後微笑點頭,又瞧著她的左臉問:“那你臉上的印記怎的沒了?”
君如夢道:“這大概是如夢的造化了,當年湊巧救了如夢的人正是當年在將軍府伺候過母親生產的嬤嬤,她得知我的身份和我的遭遇,於心不忍,說出當年真相。”
“原來當年我比君如幻早半日出生,雖然母親難產而亡,但依然因為嫡女而倍受重視,而君如幻因為是庶女,不被賓客待見,俞姨娘心生嫉妒,便讓那嬤嬤想法子去毀了我的容貌。”
“嬤嬤不忍心,用了她家鄉一種特製的草藥熬成的汁給我抹了半邊臉,說是胎中帶的胎記,剛生不顯,過了幾日便慢慢顯出來了。這種藥汁普通的水是洗不掉的,也不會褪色,勢必用特製的藥水才能擦掉。”
“嬤嬤知道我想回來複仇,便用家鄉的藥水幫我擦去了。現在我將孩子托付給嬤嬤照顧,到暖陽宮做了個婢女。”
皇後聽到此處,重重一拍桌子:“這個俞氏當真是惡毒,沒想到這些年竟一直暗害你,本宮容她不得!”
說完她又心疼地瞧著君如夢:“太子做了那麼多傷害你的事,還欺君罔上,騙本宮你是被燒死的,當真是可惡!本宮必得將這件事稟告給皇上!”
“不,姨母,這件事讓我自己去做!我等了三年,籌謀了那麼久,就是為了親自討回公道!”她握拳看著遠方,“我要讓他徹底嚐一下被侮辱被傷害的滋味!”
“你要怎麼做?你現在在他的身邊,我真擔心你再受到什麼傷害!”皇後有些擔憂。
君如夢搖頭,撫住她的手:“姨母,您放心,若是我有難處自然會來找您做主!”
“你……該不會還對他念著舊情吧?”皇後想了想又問。
君如夢對她微微笑:“念點舊情也未必不好,不是?這樣才顯得有真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