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戰,死戰,絕戰。
這是複漢軍自建軍以來所麵對的最艱難的考驗,縱使是複漢軍槍炮甚利,可是在這個時代,血腥的肉搏白刃戰依然是無法避免的,而且同過去湖廣的清兵不同,廣西綠營絕非一塊好啃的骨頭。
見到清軍的主力已經全部壓了上去,寧渝長長吐出了一口氣,這場大戰他已經贏了一半了,接下來該拿出自己的底牌了。
“戰爭是什麼?是世上最惡心最不擇手段的事情傳令給擲彈營,人人披甲,炸出一條血路來!大軍準備一錘定音!”
複漢軍的火炮不能長時間發射,因為炮管不夠堅固,這個時候需要的重火力,就隻剩下人人披甲的擲彈營,他們人人身上披著重甲,腰上掛著兩枚手榴彈,手裏持著火折子,除此之外,背後還背著一把長長的斬馬刀。
這種斬馬刀並不精良,由棗木製成的長手柄,刀身則是生鐵打製而成,刀背還被特意加固過,並不是很鋒利,可是卻十分堅固,在戰場上用來劈砍再合適不過。
清軍越來越多,反複衝擊著複漢軍那道單薄的防線,到處都是清兵的呼喚聲,已經沒有什麼所謂的指揮了,清軍將自身的弊端無限放大,這樣的軍隊看似十分強大,可實質上是不堪一擊的,一個拳頭打出去卻收不回來,本身就明了問題。
寧渝已經將自己該布置的都布置下去了,具體怎麼做,還是需要前線的那批優秀的中下層軍官的掌控,這也是寧渝一力建設講武堂的根本原因。
第一師和第二師各自都有一個營的擲彈兵,一千人均是身材高達的壯漢,開始向著戰場進發,除此之外,其餘的六個團也做好了準備,就等待著重錘落下的一刻。
擲彈兵到達了戰場邊緣,排成長長的隊形,人人一手持著粗製的手榴彈,另一隻手拿著火折子,點燃了手榴彈上的引線,便向清軍陣列中擲去。
當手榴彈被齊齊扔進清軍陣型後,僅僅隻是瞬息之間,連綿不絕的爆炸此起彼伏,炸出了一團團的血霧,這一下子對清軍的震懾能力是無與倫比的,那些衝在最前麵的清軍,被這些手榴彈給直接炸懵,整個陣列為之一滯。
還未等清軍反應過來,第二波的手榴彈雨隨後而來,再一次在清軍當中製造出慘烈的爆炸,這一幕實在是過於殘酷,以至於許多清軍士兵開始向後潰散。
擲彈兵們不慌不忙丟掉手中的火折子,將背後的斬馬刀解了下來,雙手緊握刀柄,開始向著清軍發起進攻,甲葉在行進中不斷摩擦,發出尖銳的聲音。
當擲彈兵們衝進人群之後,揮動起斬馬刀時,無人能擋,以綠營的簡陋號衣,根本無法抵禦這般的斬馬刀,殺得血流成河。至於清軍對擲彈兵卻幾乎無法造成傷亡,他們的刀砍在鐵甲上,幾乎無法砍穿。不過這也是因為此時的清軍,並沒有大規模裝備長槍的緣故。
寧忠義看到這一幕時也有些感慨,在他心裏可是有著濃濃的披甲銳士情節,若不是現在身居高位,肩負全師指揮重任,恐怕早就加入進去大殺四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