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碼頭上沒有什麼人,自從複漢軍將戰火燒到了安徽,這長江水道算是徹底中斷了,並沒有多少船兒在江麵上,看上去孤零零的,隻有零星幾艘客船還停泊在碼頭上。
陳采薇帶著玉書乘著馬車,一路行至碼頭上,隨後玉書便伸出一隻小手拉開車簾,主仆二人便下了車。
正在這時,從碼頭上走過來一名老船家,他走了過來給陳采薇行了禮,隨後就將車上的一些行李往船上搬。
玉書跟老船家似乎頗為相熟,也跟著一塊搬東西,悻悻地叫道:“這回算是白來了,軍內什麼都沒有,也沒跟您帶點特產什麼的,咳,也是那寧家公子動作不爽利,這一座安慶城圍了許久也沒打下來。”
老船夫隻是憨厚地笑了笑,隨後低聲道:“公子這回能平平安安就是最好的,咱們回家後,再也不來這裏了。”
二人忙活了一通,可陳采薇卻不去湊這個熱鬧,隻是一個人孤零零站在碼頭上,似乎感覺到幾分涼意,將身上的黑色大氅裹緊了身子。
玉書收拾妥當後,便拉開了船簾鑽了進去,隨後又朝著外麵大聲道:“公子,快上來吧,外麵風大,當心著了涼。”
陳采薇輕輕應了一聲,隨後便向著船艙走去,隻是她心裏終究有幾分不甘,回頭望了一眼戒備森嚴的安慶府城,微微歎口氣,那個人應該就會在這幾日裏發動總攻,隻是這一切都跟自己無關了。
正在陳采薇回頭向船上走時,從身後傳來了一陣清脆的馬蹄聲,聲音由遠而近,似乎是直接向著碼頭而來。
陳采薇回頭望去,卻看到數十人騎著快馬一路飛奔而至,為首之人正是寧渝,臉上帶著無奈的笑意,卻是遠遠便盯著她看。
“陳兄弟為何突然離去,若是寧某待客不周,還請多多見諒。”寧渝騎到馬來到陳采薇麵前,隨後便翻身下馬,拱手行禮。
這一番動靜卻是驚動了老船夫和玉書,二人從船內出來,望著眼前的一幕有些微微發愣。不過玉書心直口快,大聲道:“哼,你還知道待客不周啊,本....本書童可是從來沒見過如此無禮之人!”
陳采薇瞥了一眼小書童,道:“玉書,噤聲!”隨後又望向寧渝,“大都督為何匆匆至此.....當下戰局緊迫,大都督當以軍務為先才是。隻是我跟玉書,原本就定下今日返程,以免誤了行期。”
寧渝有些尷尬,他也不多說什麼,隻是揮了揮手,身後便出來了數人,二話不說開始將船上的行李往下搬,這一幕卻是讓陳采薇有些詫異,這寧渝原先也不是這般粗暴無禮之人,為何今日如此?
眼見得行李和玉書都快被一起搬下船,陳采薇恭身一禮道:“若是哪裏得罪了大都督,我在這裏可以給大都督賠罪,隻是家父還在等候,卻是不好在此多加逗留。”
寧渝歎口氣,正色道:“當下你回不回去,都無法改變大局,但是隻要你留下來,現在就有一個辦法,至少可以保證你父無虞。”
“什麼辦法?”陳采薇感覺有些不妙,她有些控製不住想要掏出袖子裏的短匕。
“跟我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