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南,昆明城頭上豎起了複漢軍的紅色軍旗,一隊隊複漢軍士兵踏著正步,從城外走進昆明城,看上去卻顯得十分精神抖擻,而這一幕落在百姓眼裏,自然是百感交集。
“大軍北逐胡虜,拯生民於塗炭,複漢官之威儀。看來我漢人又重出了英雄呢!”
一名老者望著一板一眼的複漢軍隊列,臉上帶著幾分感慨之意,像這種一看就知道是精銳的軍隊,他已經很久沒有見到了。
旁邊站著的一名士子,聽了老者的感慨,卻是嘿嘿一笑,“那是,當今陛下文韜武略,舉世無二,區區一個所謂的鄂爾泰又能做什麼?這西南一戰,三萬大軍就將鄂爾泰的十萬大軍打的全軍覆沒了!”
在民間的傳聞裏,鄂爾泰所率領的大軍不是七萬人,而是十萬人,卻是莫名給複漢軍身上又添了幾分光彩,畢竟能一戰盡滅十萬大軍,那可是話本裏麵才有的事情。
“是啊,如今滇省重歸漢家江山,正是應了天命!”
那士子臉上嘿嘿一笑,“我明年可就去參加大楚的科舉了,聽說能中幾千個秀才哩,到時候也能謀個一官半職當當。”
在這個時代裏,哪怕是在江南,想要考中秀才都不是一件簡單事情,這士子倒是好大的信心,卻是篤定自己能夠通過科舉試。
隻是這二人的對話還沒結束,就被街頭上一陣有一陣的歡呼聲給蓋下去了,複漢軍的進城儀式,瞬間引爆了在場百姓的情緒,人人臉上帶著笑容。
在複漢軍的行軍隊列當中,樞密副使程銘穿著一身整齊的軍裝,騎在高頭大馬上,臉上並沒有多少得意之色,反倒更顯出幾分凝重。
西南集團軍主帥常山王寧忠義,去了四川成都,而這安撫新降的滇省的差事,便理所當然地落在了作為副帥的程銘身上。
“程副帥,下官已經備好酒宴,就請將軍前去。”
原來清廷的雲南布政使司布政使薛拾遺,此時站在了程銘麵前,臉上帶著幾分謙卑之色。
在原先鄂爾泰被俘之後,薛拾遺十分果斷地選擇了反水,加入到了複漢軍當中來,使得寧楚幾乎是兵不血刃就拿下了整個滇省。
為了獎賞薛拾遺的功績,常山王寧忠義直接向皇帝奏請,讓薛拾遺繼續做他的雲南布政使,以此獎勵人心,也能更好的安定雲南地方。
薛拾遺保住了自己的官位,自然是對寧楚死心塌地,他早早接到了程副帥要前來巡視的消息,便將偌大的雲貴總督衙門收拾得幹幹淨淨,還專門從其他地方請來了幾名手藝不錯的廚子,就為了給程銘接風洗塵。
程銘平素不喜這些俗禮,可望著麵前恭敬的薛拾遺,也隻得硬生生擠出一個笑容,“那就有勞薛大人了。”
二人便在左右侍衛的簇擁下,直接前往了雲貴總督府,就在幾個月前這裏還曾迎接過另外一個主人,可是如今卻又變幻了景象。
一頓酒宴過罷,程銘坐在大堂正位處,而下麵便是薛拾遺等一些雲南官員,當然還有些位置的官員,比如按察使、雲南總兵等,還沒有完全就位,他們將由南京方麵派來,以此來避免薛拾遺一家獨大。
等到程銘放下了手裏的茶杯的時候,所有人便是心裏一凜,知道眼下正經事來了,這將是關係到許多人前途的大事,不由得他們心裏不緊張。
“本將軍此行來昆明,一來是表彰幾位的棄暗投明之義舉,二來是奉了王命前來,有一些事情需要稟明諸位。”
程銘臉色有些凝重,實際上他在接到了寧渝的相關密折後,就一直如此了,實在是因為接下來的很多事情,擔子都會很重,做起來也會很麻煩。
作為雲南官員的代表,薛拾遺自然是率先應聲道:“這些都是我等應該做的,棄暗投明,原本就是理所應當之舉。”
“恩,不過該表彰的也是要表彰的,這是陛下的意思,相關的恩旨隨後就到。”
程銘點了點頭,便不再談這些,而是開始說起了正事,“西南新納之地,自然當行新政,自即日起,雲南一應改土歸流工作都將會有序展開,陛下委任我為西南安撫副使,專門來進行此次的雲貴之地的改土歸流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