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新十四年四月,就在京都事變之後,幾乎整個日本的公族終於被幕府給激怒了,他們開始選擇全麵同楚軍合作,堪稱是簞食壺漿以迎王師,而這也使得楚軍以更快的速度抵達了京都的外圍,並且占領了大阪。
而京都城在經過了這麼一次血腥的事變之後,自然也不存在所謂的堅守下去,德川吉宗也沒有進行任何堅守的準備,他隻是如同瘋魔了一般,讓人給他準備了堪稱盛大的登基儀式——德川吉宗要成為新一任天皇。
當然,這在京都城內其他人看來,這純粹就是德川吉宗瘋了,畢竟上千年的天皇傳承可不是誰想當就能當的,因此除了幕府的幾個人肯陪著德川吉宗胡鬧以外,其他人都將這當成了笑話來看。
不過德川吉宗的天皇癮並沒有真正過太久,楚軍於四月初六直接包圍了京都,並且僅僅隻用了四天的時間就已經徹底攻克了京都,而這也得益於朝鮮雇傭軍的存在,幾乎是用一種不計傷亡的方式,硬生生把幕府軍給打潰了。
在這一戰當中,楚軍幾乎徹底殲滅了剩餘的一萬餘幕府藩軍,並且直接攻入到皇居當中,隻是並沒有活捉到德川吉宗,因為他在城破之前就選擇了切腹,就連屍體都被手下的人給燒掉了,隻剩下了一堆黑灰擺在他們麵前。
作為征日大都督的錢英自然不敢盲目相信,他一方麵安排大軍接管京都城,安定地方騷亂,另一方麵便是派人嚴查德川吉宗是否趁亂逃遁,畢竟像這種戰亂時期詐死遁逃的把戲並不罕見。
不過無論如何,京都終歸是順利攻克了下來,錢英在安排好了諸事之後,便開始給皇帝寫奏折,其中關鍵便是對日本戰後格局的劃分問題——畢竟德川幕府已經完蛋了,連同天皇和公家也都完蛋了,剩下來的幾乎全都是地方強藩。
因此等到戰後楚軍大部撤離之後,日本隻怕立馬就會陷入到戰國亂世,直到重新角逐出新的霸主——表麵上來看這對於大楚是一件好事,可是從長遠上來看,反倒會給了日本一次破而後立的機會。
鄧子亦對這方麵更加敏感,道:“這些事情還是讓朝廷諸公多多考慮吧,反倒是眼皮底下的那隻西南聯軍卻成為了麻煩,我相信雪晴倉久不會犯糊塗,可是卻不能保證其他人不會犯糊塗——”
錢英臉上露出一絲了然之色,局勢的確如此,隨著京都的陷落,德川幕府基本隻剩下了苟延殘喘的餘地,可是在那些地方強藩眼裏,未嚐不是一個好機會,他們恐怕心裏想的便是成為下一個幕府才是,因此這個時候,多多少少也要敲打一番才是。
“此番奏折上達天聽,陛下總有旨意也需要十日左右,本督以為不可放任西南諸藩,當遣大軍進一步威逼至福山,以此來看看西南諸藩的底色如何?”
鄧子亦麵露微笑,“若是觀後又當如何?”
“若他們的確有幾分根基,自然不妨選擇合作,若是這些人不過爾爾,便索性一並剿滅了事......留住他們,終究是一個隱患。”
錢英臉上掛著一絲冷笑,先前這些人坐壁上觀,到底打的什麼主意,天下誰還不清楚?既然有敢坐壁上觀的勇氣,那麼自然也要承擔相應的後果才是,而且這一點也不會觸怒皇帝,因為絞殺強藩也是寧大皇帝吩咐下來的一件事。
隻有徹底沒了強藩,將來的日本才能迎來真正的和平,當然這是屬於大楚格局下的和平。
.......
實際上在針對日本的處置問題上,寧渝早早就做好了安排,他在收到了錢英的奏折後,很快便重新派遣了由次輔宋恩銘領頭的使團,直接前往京都準備談判事宜。
當然,從某種意義上而言,這一次使團的規格是超標準的,而這也是寧渝的本意,他需要通過它來傳遞一個信號出來,這一次的談判也是大楚給到的最後一次機會,能抓住機會就能生存下去。
而與此同時,楚軍進一步朝著西南聯軍的威逼,也使雪晴倉久和其他三家藩主意識到了不對,他們一方麵將藩軍從福山方向撤離表示態度,另一方麵雪晴倉久親自率領其他的藩主趕往了楚軍大營,以表明自己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