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你的錯!”李婉月的臉上,對姬紫夜,露出幾分欣賞之色,隨後拿出一枚翠綠色的玉簡,瞬間掐碎。
一道綠光散開,接著是一片霧氣升騰,隨著那竹簡的碎滅,那綠霧升騰中,似傳出一聲悲歎,帶著解脫之意,隨後消散一空。
這枚玉簡,十分特殊,其內,融入了一個修士的靈魂;隻要掐碎這個靈魂,在亂陣山外,姬家所在,那靈魂的魂燈便會熄滅;由此便向了那姬家長老,傳達了前來開啟天井,迎接和救出於亂陣山中尋求天陣傳承的年輕子弟。
這樣的手段,非常殘酷,可麵對這亂陣天重重的大陣封鎖,麵對這幾乎是隔絕外麵的別樣的世界,隻有這樣,才可能最為直接、不耽誤地傳達消息,且代價很小。
“大家好好調息,等我族長老降臨,打開天井,我們就可以離去了。”姬紫夜臉上,露出疲憊之色,就地盤膝坐了下來。
……
“這是?”距離亂陣很遠的地方,千山萬水之外,有一片廣闊肥沃的平原,這出平原上,山環水繞,沃野千裏,一如仙境。
一片豪華的建築群,建立在一個三岔河口;可見那些雕梁畫棟,全都是由名貴的紫木建成。
這片宮殿內,一處密室之中,一個老者,麵對著一盞悄然熄滅的燈火,露出詫異之色。
“夜兒傳回了前去迎接的信息?”這名老者目光閃爍,很是不解,“這一次提前了,莫非,出了什麼變故不成?”
說罷,老者的身影,無聲無息間,刹那消失,獨留那熄滅燈盞的嫋嫋青煙,筆直而起,在黑暗中靜靜消隱。
……
“原來,所謂的正道世家,都不過是一群偽君子。那竹簡之中,囚禁的,怕是一個活著的生魂吧?”突然,在姬紫夜等人盤膝調息的地方,聶塵的聲音,很是突兀地響起。
“是你!”李婉月容顏一凜,飛上了天空,但見不遠處,一座山石之上,聶塵迎風而立,破滅槍在手,冷目而對。
這一刻,盤膝在地,打坐調息的大部分人,都露出了戒備和震驚之色,他們實在被那大手嚇得不輕;而這一切,都是因為聶塵而發生!
聶塵,給了他們太多的不可思議,此刻,他突然出現在這裏,便令得所有人心中一驚,有了一種不妙的預感。
“你還敢回來?”姬紫夜沒有起身,依舊盤膝坐地,雙目靜閉著,隻是麵色冰冷中,冷聲開口。
“哼,省得我們去找,今日,你就要隕落於此!”有六人起身,排眾而出,冷冷地注視著聶塵。這六人的身份和地位,是僅次於姬紫夜三人的,與李玖、九木相當。
“既然你們本就不打算將我放過,我還不如趁你們須彌之際,主動前來尋找各位,快意恩仇!”聶塵立在風中,青衣飛舞,嘴角,是一抹戲虐性的微笑。
“卑鄙!”天露子看著聶塵,露出極為厭惡的神色,覺得快意恩仇四字,與他的品質而言,實在相差十萬八千裏。
通過這一番事情,她卻是看穿了聶塵,絕對是一個奸詐卑鄙之輩,雖然總是讓人意外,但與姬紫夜比起來,真的是有些一介螻蟻,連禽獸都不如。
“你們連這亂陣山萬古的怨念,都要加以利用,來建立這座詭譎法陣,以求滿足自己的利益和目的,就不算卑鄙?”聶塵槍指陣門所在,灑然一笑。
“你……”李婉月容顏冰冷,卻對於聶塵的話,不知該如何反駁。
“你們為了傳達信息,以修士的生魂練成那枚玉簡。如此泯滅人性的行為,就不算卑鄙?”聶塵沒有在意那些人冷漠和仇視的眼神,再次洋洋地說道。“其實,你們不過是一群自私自利、自以為是之人,仗勢橫行,毫無道義可言!”
不管是站在前排的六人,還是那些盤膝坐地調息的修士,此刻皆是因為聶塵的話語,被氣得身軀顫抖。
唯有姬紫夜,依舊安靜地坐在那裏,靜靜地閉著雙眼,麵色淡定如水,沒有露出仇恨和厭惡之色……
“你說夠了沒有?”李婉月麵色陰寒,其身上,始終有種幹脆利落的風姿,就算此刻被聶塵說得啞口無言,依舊是殺氣十足,沒有失去與之身份和實力,相匹配的驕傲與威嚴。
“你可以去死了!”那六人,先動了,綠光閃爍間,有的手持仙劍,有的手提長矛,化為了六道影子,向著聶塵圍殺而去。
“真是狂妄,你一介螻蟻,還想滅了我們所有人不成?找死!”李婉月後發先至,身形飄渺而快速,直接臨到聶塵上空。
她的四周,一道道無形的風刃呼嘯穿梭,凝聚而出,尖聲嘶鳴,霎那間,便向著立身在山石的聶塵,撕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