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迅速開拓最後一條筋脈……”聶塵盤坐冰床之上,目露沉思。這最後一步,很難,聶塵卻不敢冒著煉廢雙眼的危險,去尋求開眼的目的,那樣隻會是得不償失。
“必須在那之前,徹底開啟我的眼睛,解決一切!”聶塵的麵色,露出愁容,但目前為止,他真的想不到什麼辦法,來繼續煉眼了。
天露子早已安靜了下來,可其內心的活動,始終沒有停止。她對於聶塵的嘲諷,隻是沒有表現在臉上而已。
“這寒冰玉床,明顯是被清蓮長期帶在身邊,必定還有其餘妙用!”聶塵思量著,突然眼中光芒一閃。
其實,他確實猜對了,天露子對他嘲諷,不再是因為聶塵弱小,正好是在諷刺聶塵根本不明白那寒冰玉床的價值,隻是做了一番最為膚淺的利用罷了。
此床,她自然認識,她師尊常年都是以此來修煉,直到清蓮出現之後,才賜給了清蓮,以幫助她快速提升修為,感悟道法。
“看來蠻荒之修就是蠻荒之修,連這樣的寶貝,都不知曉,不知道給如何使用!”天露子看著聶塵,目光微亮,覺得像寒冰玉床這樣的法寶,雖然不如破滅槍那般殺威、震驚天下,但卻是修行之路上,絕對不可能多得的寶貝。
誰會不認識雙生石這樣無比珍貴的寶料所煉製出的法寶呢?
如此看來,聶塵確實是孤陋寡聞了。
天露子千思百轉間,突然覺得身子一冷,抬頭看去,隻見聶塵正在盯著自己,目光深邃,似乎在思考著些什麼。
“我想,你能夠告訴我,這寒冰玉床,所具有的其他妙用?”聶塵注視著天露子,冷冷開口,陡然使得她心中大驚。
她正在內心嘲笑著聶塵呢,沒有到對方卻直接問出了這樣一句話;看來,聶塵雖不認識、不知曉該如何利用,可是對於事情的猜測和認知,在能力上確實有過人之處。
“既然清蓮的身份如此尊貴……那麼此床被她隨身攜帶,供她修煉,想來不會隻有靈明心神這般最為簡單的效用吧!”
聶塵說到這裏,天露子麵色一變,似乎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藏在心中一樣。但她隨即便收起了有失從容的麵色,變得冷漠鎮定下來。
可她麵色上的變化,又怎能逃過聶塵淩厲的雙眼?
“你是不願意告訴我嗎?還是心存顧忌呢?”聶塵淡淡笑著,看著天露子,開口道:“你幫助我一次,便是在給自己創造活命的機會;甚至,為你的師妹,創造生的機會!”
“哼,大言不慚,我的師妹,就算是靈海巔峰的長老之輩,雖敵不過,但想要擒拿和斬殺,幾乎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何況你一介海底之修?”天露子看著聶塵,有些驕傲之意,“想要知曉玉床之用就罷了,威脅我也許可行;還想拿我師妹來構成威脅,未免有些厚顏無恥,自欺欺人了。”
“這就是你的選擇?”聶塵開口,收起了淡淡的笑容,露出些許冰冷之色。“你的選擇,是不說出這玉蓮台的效用。”
看著聶塵這個表情,天露子卻是心中一驚,隱隱感覺有些不安之處,但她還是自信地說道:“幫我從煙女那裏要回解藥,放我離去,我可以考慮將這個秘密告訴你。對你而言,絕對值得。”
“階下囚沒有討價還價的權利!”聶塵冰冷道:“我隻是認為,你應該盡力討我歡心,也許我會有放你離去的那個心思。”
“你休想!”天露子聽見“討我歡心”這四個字,麵色一寒,有些厭惡地開口道。
“而你,顯然錯過了這個機會!”聶塵沒有理會對方的寒冷厭惡之色,而是冷笑中,右手手掌,張開,其上魔氣繚繞,組成了一個圓形的、鳥籠一樣的形狀。
“你不說,自有人會告知於我。”隨著聶塵的話音落下,其手中的魔氣囚籠,魔氣湧動,最後成為了一個由魔氣構成、柵條橫豎交織的黑色鳥籠。
那籠中,盤膝坐著一個散發純淨白光的靈魂,依偎著一顆極品靈石,似在默默吐納。
“這,這是?”在看見這魔氣鳥籠之中,那白衣靈魂之時,天露子目光一凝,花容色變,身子微微顫抖起來。
“師姐,怎麼回事你?你怎麼在這裏?”白衣魂影,自是清蓮,此刻她向著囚籠外看去,但見一臉蒼白的天露子,凝視著自己,渾身顫抖,一臉震驚之色。
“師妹,你怎麼會,落入他的手中?你,隻剩下了一道靈魂……你的肉身怎麼樣了,在何處?”天露子聲音顫抖,滿是不可置信之意。
“師姐,你不要多問了。”清蓮閉上雙眼,繼而道:“隻是我沒想到,你也會落在聶塵的手中!”
天露子底下了頭,露出悲哀之色,她自始都認為,聶塵是在故作高深,好像他真的將清蓮生死握在手中一樣;她一直沒有相信過聶塵半句話,覺得對方純粹是在自取其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