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南部,在靠近西邊之地,雲霧繚繞的群山之中,一個殿宇輝煌的建築群,若隱若現;這便是清絕宗所在。
這幾年來,清絕宗廣收門徒,門人子弟增加了不少,是以這片建築群,在原有宗派建築的規模之上,整整擴大了一倍有餘。
次日清淨樸素的亭台樓閣,如今全成了雕梁畫棟;昔日那些樸素的牆壁,如今鑲嵌了碧綠的玉石,漆上了金黃或朱紅的珍貴金料。
這個宗派,甚至比之凡間的皇宮還要富麗,還要金碧輝煌,惹人注目。
但唯一與這種昌盛富麗,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在這宗派邊緣,一座高高聳立的黑塔,那本是昔日宗派哨塔,卻被那天寒使者占據;自從戰敗紫陽之後,這使者似乎一直隱居其中,不曾出來走動。
整座塔,黑氣繚繞,充滿森然煞氣,與清絕宗仙靈之境對比起來,宛如一座魔塔,顯得格格不入。
宗派之內,紫鞥有門人弟子活動的痕跡,有的在山崖上大作修煉,有的前往靈石部求取靈石,有的在聽前輩講座……東邊一輪圓滿的月亮升起來了,又是一年一度的中秋時節,但那些修道之人,已經完全失去了時間的概念。
不過一個滿月的時節,而以,彈指一揮間,對於修士漫長的修道生涯,花開花落,不足掛齒,不足以為之歎息。
在這宗派深處,一座最宏偉的大殿之內,此刻正盤膝坐著五個人,身材發福的清消,正是其中之一。
“宗主這一次,為那叛逆的箭傷到,在加上之前大戰紫陽留下的暗疾,這一次,怕是很嚴重啊!”
“沒想到,清甘竟然就這樣死去了,就好像當年的清瑟一樣,死得不可思議,莫名其妙,卻如此真實!”
“這小子的實力,已經超出了我們的掌控能力,從今以後,我們怕是要惶惶度日了。”
“希望宗主無礙,更希望清蓮能帶回天寒宗允諾我清絕成為其分宗的好消息……我們必須要綁上天寒宗這顆大樹,否則將來的路,必定險象環生啊!”
“祈求吧,目前而言,這逆子,是回不來了。一千多人追殺他,其中甚至有不弱於宗主之輩。也許這一次,他永遠也回不來了呢!”
“我們的長老之中,已經有私人死在了他的手中,以後再不要魯莽行事,好好呆在宗派聽宗主意思和等待清蓮的消息……這叛逆舉世皆敵,自有人會去收拾。”清消一直沒有開口,此刻沉聲,很是嚴肅的說道。
在這大殿頂端,一間密室之中,清夜盤膝那個巨大的蒲團之上,運轉靈氣療傷上,在它的四周,有很多空盒子,可見這一次,他是消耗了極大的靈物,來治療一身的傷害。
這些空盒子,都是清蓮離去時,留下來給他療傷的武術丹藥,但此刻卻已經消耗一空。
“沒想到蓮兒這麼多丹藥,加上老夫將近一半的積蓄,竟然堪堪能夠穩定那一箭帶來的傷害和腐蝕之力……咳!”清夜身子顫抖,華為說完,便吐出一口鮮血,“那根劍,不過泄露出了一道煞氣,便將老夫重創至此;是他開弓之時,屬於那些英靈森魔的煞氣嗎?”
清夜簡直不敢相信,聶塵已經強大到了這一步,在心中無比震驚,聶塵已經有能力將他斬殺,可以說直接便可以,前來清絕宗複仇了。
“若非此弓需要消耗他大量靈力和時間,在這期間容易被打斷和攻擊,恐怕他早就已經殺來了清絕宗。”清夜麵帶苦澀,自言自語,“若讓他在強大一些,我宗派根基所在,他自可如入無人之境了……哼,不過等你回來之時,我宗已經入贅天寒,七名使者大人將來守護我宗,而不是這借我宗派,同樣是苟延殘喘的唯一一名。”
清夜抬頭看去,似乎能夠透過牆壁,看見那座黑塔之內,一個全身被黑霧所籠罩的身影,這身影四周,是一堆堆幹枯的屍身,堆了一層又一層。
“哼,清夜,這可是你答應老夫的……放心,隻要老夫功成,必定將你宗,收編我天寒,成為分宗。”這老者似乎感受到了清夜的凝望,發出陰森的聲音,似笑非笑,“你也知道,我魔功大成之時,必定在我天寒宗,出人頭地,更上一層台階。收編分宗,不在話下。”
“你還需要多久?”清夜的生硬,竟然在這魔塔之內,悠悠響起。
“快了,下月的滿月之際,便是我魔功大成之時。”此人話語悠悠,隱含有急切的期待之色,“到時那叛逆分子,老夫會幫你一並收拾了。”
“那個叛逆,已經蛻變,不是那麼輕易就能擊敗。你還是先兌現你的諾言,功成之時,收編我宗吧。”清夜的聲音,充滿了感歎和無奈。
“喔,他真有你說得這般強大?”此人語氣中帶著諷刺,嘴角露出一抹微笑,“清夜,你太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