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做一道雷電的劍光,聶塵借助重之劍韻的力量,向著下方飛速的俯衝,重之劍韻道來的淩厲之氣和重力,使得他的速度,達到了一個極其恐怖的程度。
奈何所下之路上,劍刃實在是太過綿密了,聶塵的劍氣,粉碎了無數向著自己激射而來的劍刃,甚至他的重之劍韻,向著四周不斷擴張之下,那些穿梭而來的劍刃,速度瞬間變慢了,而聶塵便接著它們慢下來的這個空隙,俯衝而下,速度極快。
現在,聶塵能夠依靠的力量,僅僅之所有烙印於靈魂之中的雷道之力,已經重之劍韻的力量,遮羞都是感悟所得,也可以說,是靈魂感悟而得;屬於身軀的力量,魔氣和肉身,卻是對於靈魂,沒有了任何保護的作用。
奈何,要擊殺他靈魂的細碎劍刃,是在太多了,就算他不斷粉碎,借助重之劍韻,避開了一次又一次本該是毫無留念的絕殺,卻是總有幾道劍刃,穿梭而來,劃過他的靈魂之軀,給她留下一道長長的傷口。
這傷口並不會流血,隻是湧冒其一絲絲白色的煙氣,緩緩消散,沒劃出一道傷口消散一些靈魂氣息,聶塵的靈魂,都是猶如萬千針紮的刺痛,並且一次比之一次,虛弱下來。
“啊!”可是,他必須忍受,他必須仍受住這樣可怕的殺戮,一旦自己的靈魂,被攪碎於此,那麼他聶塵,就真的要消失於世了;而且他的驅殼,還會被那秦凱侵占。
這種後果,他聶塵怎會甘心?
這種攻擊,雖然聶塵曾經在其餘的修士身上,略微有所感受,可是直到現在,他才深切得感受到靈魂攻擊的可怕之處。哪怕你道術再強,修為在搞,肉身在強悍,如果靈魂太過脆弱,在這類專門攻擊靈魂的手段麵前,你便如同遇見了猛虎的三歲小孩一般,脆弱至斯了。
在聶塵的體內,此刻正發生著著驚天動地額一幕,可是在外麵看去,他站在那裏,麵色平靜,卻是紋絲不動,根本就是波瀾不驚。
一種隻有聶塵本身,能夠聽到的轟隆之響,在聶塵的身體之內,不斷回蕩,他頂著無限的利刃,化成了一把雷電之劍,風馳電掣,向著黑浪洶湧的靈海表麵衝去。
那些攻擊靈魂的利刃,不斷被聶塵攪碎了,閃爍明滅,持續不斷,看起來,簡直令人絕望。
一道道利刃,雖然被聶塵攪碎了不少,但是還是有一些,從聶塵的身邊,劃過,不斷在聶塵的肉身之上,流下了一道道泛起白色煙絲的傷口。
如果不是聶塵曾經,在修煉雷電之力時,就已經將自己的靈魂,修煉成為了雷靈一般的存在,此刻,聶塵在這些利刃之下,恐怕幾乎是一瞬間,就會煙消雲散了。
聶塵向下衝出的速度,不知不覺,已經失去了一開始的淩厲和速度,他變得越來越虛弱了,就好像一個饑餓到了連走路的力氣,都不存在的人一般;倘若不是親身經曆的話,根本無法理解那種接近絕望的、軟弱無力的感覺。
聶塵看著下方的海平麵,那波濤洶湧的魔氣海洋,看著那麼多平時無往不利,對自己來說,可謂是利用的得心應手的無數魔氣,此刻卻完全幫不上他的忙,一種恍然隔世的感覺,在他的心頭滋生。
原來死亡之前,是這樣一種狀態,聶塵首先感覺到的,就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管你多麼強大了,這個世界,總是會出乎你的預料,給你帶來難以想象的致命一擊,這個世界是凶險的,而他聶塵,確實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修士而已。
他的理想,他的計劃,他的心誌,在這一刻,似乎都變成了一種可笑的浮雲,那個他想要創建的國度,距離他是那樣的遙遠……一個人,走過的路越長,他就越不願意放棄已經走了這麼遠的這條路,聶塵不甘,可是這種不甘,是那樣的沒有力量。
他的一身,在這一瞬間,在他的眼前一一閃過,那些他珍惜過、愛國的人,此刻都浮現出可愛的麵孔,甚至是曾經的敵人,也變得的那樣的可愛,他突然發現,自己與清蓮的仇恨,似乎也並不是那樣的不可開交、非要生死相向。
但是那一切,在這一瞬間,在聶塵虛弱無力,被更多的利刃劍氣,不斷劃過靈魂之軀的瞬間,那一切,竟然變得那樣遙遠;可是那明明是他聶塵,曾經一一經曆過的、看得那般重要的事情。
那一切,在這一刻,都是虛無縹緲的一場夢了;似乎死亡也是一件十分奇妙的事情,隻不過很多人對他感到畏懼,所以在恐懼中度過了這樣一個過程,根本就沒有發現其中的奇妙,到底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