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曆過了這麼多的事情,聶塵的心智,也已經越來越成熟了,他也明白了越來越多的東西,曾經的想法,隨著他的經曆的越來越多,也在漸漸的改變。
一個人的思想,並不是從出生時候起,就存在的;一個人生來,也不是擁有著絕對的智慧和經驗,沒有一個人,可以在自己年紀輕輕的時候,就規劃好自己的一生。
聶塵也是如此,遙想當初,他將自己的人生,規劃好了幾個步驟,但是現在的他看來,那一切,看起來,還是顯得有些稚嫩了;自己對於這個世界,並不是完全了解的,他甚至對於自己的人生,都完全還沒有看清。
然而你在那個時候,他如何能夠簡簡單單地就將自己的一生,規劃成為那看起來簡單無比的三步呢?
這個世界,是沒有絕對的善良與邪惡,也沒有絕對的黑與白;就好像當初,他與這秦族祖神對立的時候,總感覺,這秦族祖神,確實是一個十分邪惡的存在;這秦族祖神的存在,是一點善良和正義的性質,都不存在的。
但是隨著聶塵在與這秦族祖神的戰鬥之中,他再一次,對於這個世界的正義與邪惡,有了重新的定義和認識;然而這種重新的定義和認識,對於他過去的思想的衝擊,是十分明顯的;一個人經曆的新的事情之後,難免會對於自己過去的看法,產生改變。
“這秦族的祖神,真的邪惡的嘛?”聶塵想到這裏,情不自禁地問出了這個問題,但是這個問題的答案,不會有人來回答他,他之能自己回答自己,他也隻能自己去探索答案。
但是,了解了這秦族祖神的過去,聶塵在恍惚之間,似乎看見了自己了;曾經過的自己,與這秦族的祖神的過去,是如此地相似;這秦族祖神的過去,是孤獨的,是與這整個世界為敵的,而一直以來,這種孤獨的感覺,無不將聶塵深深的籠罩。
曾經的自己,也是那樣的無助與孤獨,是那樣的孑然一身,沒有人願意來幫助自己,理解自己,而自己又是那樣的弱小……哪怕是現在,聶塵內心深處的這種感覺,也幾乎始終米有改變過。
雖然紫風的活著,給了他很大的安危,雖然後來認識了不少的新朋友,似乎找到了活下去的意義了;然而人在這個世界活著,竟然是一種被動的狀態,這是一種十分可悲的事情。
他之所活下來,一直以來,似乎都是被動的,他從來沒有以一種積極和樂觀的心態,去麵對這個世界,去麵對自己的一生;他的人生是凝重的,他的精神是壓抑的……所以,一直以來,當他看到在別人的臉上浮現出來的笑容的時候,他甚至都感覺,這笑容,僅僅不過是徒有其表而已。
那些掛在別人的臉上的燦爛的笑容,那些發自內心深處的笑容,從來沒有出現在聶塵的臉上過……然後,他真的沒有過這樣的笑容嗎?其實不然,在師尊還在,在宗門還在的時候,他也有過這樣的笑容……僅僅隻是這烙印這自己內心深處的回憶,才使得聶塵去確信,那些掛在別人臉上的笑容,其實是真是的。
他還有很多事情,都沒有去處理,他還有很多事情,都還沒有完成;然而,他的內心,其實早就已經疲憊不堪了。
但是雖然疲憊,但是聶塵從來沒有停止過自己的腳步;他的意誌,並沒有被內心的孤獨和疲憊所擊垮,他沒有放棄,直到走到了這一天。
他是一個魔修,他是這個世界的公敵,他是這個世界所有人都想要殺死的罪惡之人,他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嗜血之輩,他是一個冷酷無情的存在……他與這整個的世界,都是敵人,似乎這整個世界,都想要將他完全地抹殺掉為止。
那是一種可怕的狀態,那是一種淩然絕望的處境;隻有被這個世界完全孤立過的人,才知道那種侵蝕了自己的靈魂的孤獨,有多麼的黑暗和冰冷……
然而,他聶塵真的是罪惡的嗎?他真的是一個嗜血之輩?他真的是一個冷酷無情的存在?而他修之道,就真的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