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最終,也就是這一年的最後的這三天,宴席全麵展開的時候,在中原和南陵的那些舉辦宴席的地方,卻是倍感淒涼,因為根本就沒有什麼客人,前來參加這樣的宴席,沒有人來為北國兩個大國的聯姻,飲酒慶祝。
但是北境之內,卻是與中原和南陵,完全不一樣,北境之內,前所未有的,正北境,都陷入了絕對的狂歡之內,包括那被征服的安平國;因為這一場婚姻,給予了安平國,更多的支援;很多人饑餓了很久,這一次,終於可以填飽自己的肚子;而安平國,也被安撫,這一臉之內,已經恢複了很多,在楚國和燕國的聯合政策之下,安平國漸漸恢複了曾經的生機和麵貌了;戰爭帶來的傷害,似乎在重新嚐到的喜悅和甜蜜之中,漸漸地被遺忘了。
而聶塵,已經不再是什麼值得擔心的情況,這是呆在燕國的最後的一天,因為楚國的迎親團隊已經來了,由楚國皇者的親弟弟,親自前來迎接;明天,他就會離開這燕國的皇宮,離開這他愛人埋葬的墳墓之地。
她看著這朝堂的地下,目光顫抖,其臉色之上,帶著幾乎不為為人所見的哀傷和憂愁;他殺死了自己所愛的人,卻要嫁給自己的仇人;這是她的宿命,這是她無法違抗的命令。
“我多麼想回到過去,回到我們都還弱小稚嫩的時候,那個時候,我們可以一起逃亡,我可以在我們暫且安全的時候,為你斟酒。”冷霓裳看著皇宮的地下,好像能夠看見聶塵已經冷卻的屍骨一樣,但是實際上,她知道,聶塵連屍骨都是不可能留下的,“我可以為你一直這樣斟酒,如果你當初留下我,而不是讓我的叔叔,將我帶走的話……我希望一生一世,永生永世,都為你一個人,默默地斟酒,那麼你看我一眼,那麼你隻把我當作一個微不足道的仆人。”
冷霓裳今天,是如此的美麗,她全身,穿著一件金黃色的婚紗,他的秀發,有序而有致的挽在她的腦後,她一臉的妝容,可以讓天上的日月,都失去光輝;他身段柔軟而修長,他的臉和手臂是那樣的潔白和晶瑩;她的雙目,也是那樣的明亮而純淨;她的全身,無比美麗和喜慶的妝容之中,帶著一絲淡淡的哀傷;這哀傷,在明天出嫁的時候,是不會存在的,那個時候,她注定會十分地堅強。
“是我害死了你,聶塵,我對不起你。”冷霓裳的麵容之上,哀傷消失不見了,轉而變成了一種堅決的冷漠之色,“你放心,你不會白白的死去,你的親人和朋友,也不會受到他的威脅,我會解決一切,我會統一整個北境,我會為這個世界帶來和平。我會完成你曾經一直想要完成的事情,建立一個和諧而美好的世界;當這個世界足夠美好,不再需要我的時候,我就會下來陪你了,聶塵,我一定會為你報仇的。”
冷霓裳灑落最後的傷心的淚水,走出了這皇宮的朝堂,這裏是埋葬她心愛之人的墳墓,就算這裏是墳墓,他也是不願意離開了,因為這裏還代表著他,哪怕是代表他的死亡;但是她必須離去,因為她做出了一個決定。
第二天,新婚的大轎,被安置在一頭蛟龍的背上,無數的神禽好異獸,被楚國的皇族帶來,他們駝來無數的禮物,放在燕國的皇宮之內,卻僅僅隻把冷霓裳和其少數親近之人帶走。
這是遠嫁,這是一件令得所有人燕國之人,都無比歡慶的事情,他們因為女皇的決定,而避免了與安平國一樣高的命運,誰不喜歡和平盛世呢?但是對於冷霓裳來說,這是一場艱難而漫長的征程!
她踏上了征程,或許,再也不會回來,她回頭,再一次看了看自己過度,是如此的繁榮而又歡樂,她笑了;可是這笑容之中,是無盡的苦澀和哀愁,這隻有她自己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