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害”，楚凝聽到這兩個字，就想到了他昨晚提起的那個名字。
言諾，不知道為什麼，一聽到這兩個她心底本能地就升起一絲厭惡，想來他所謂的傷害跟這個人肯定有著不小的關係。
這麼一想，原本砰砰直跳的心忽然就沉寂了下來，她心中隱隱有些抗拒，似乎不怎麼想再繼續聽他說下去。
這種感覺很矛盾，明明前一刻她還覺得她甚至有些心疼他，可是這一刻本能卻告訴她應該遠離。
“小凝，言諾冒充了你的身份，她……”
“別說了！”
蕭衍再一次開口，楚凝卻瞬間打斷了他的話，她的臉色變得很難看，額頭上布著一層薄薄的細汗，眉頭狠狠皺著。
“你不要再說了，我不想聽你說了。我現在就想回去，馬上就回去！”
太陽穴忽然像針紮一樣刺痛起來，那種感覺就好像是身體被什麼東西控製了一樣，在她對眼前這個男人產生了好感之後馬上反彈了起來。
她的心在抗拒她接近這個男人，在抗拒她產生心動。
楚凝伸手死死地按壓著太陽穴抽痛的地方，垂著眸，掩去了眼底的一絲不適。
也許她真的收到過很大的傷害，所以潛意識裏有了保護機製，不願意她再錯一次。
“小凝，你怎麼了，頭疼？”
蕭衍見她不舒服，下意識地俯身上前，還沒接近，就見到她滿臉抗拒地挪著身子後退了幾步。
“你別過來！”
她怒斥了一聲，聲音很冷淡，神情也冷了下來，仿佛之前的那些主動的寬慰根本沒有發生過一樣。
楚凝背抵著牆，指尖緊緊扣著床沿，深呼吸了好幾下才平複了心底那些翻湧矛盾的情緒。
“能不能送我回去？”
滿是疲倦的聲音響著，她甚至沒有抬頭看他一眼，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濃濃的抗拒。
蕭衍看著她，眼底湧動著一絲掙紮一絲猶豫，好半晌都沒有說話。
他不敢送她回去，怕一切都是他鏡花水月的一場夢。
怕她一走夢就醒了，現實會再給他殘酷的一擊。
他緊抿著唇，眸色很深很深，定定地看著她，道，“我不會碰你，也不再說以前的事情，你……能不能留下？”
在蕭衍的心裏，此刻隻有把人留在身邊，才能給他依稀的一絲安全感，但是他不敢表現得太強勢，怕她更抗拒。
楚凝看到他眼底的掙紮，知道這是他唯一能答應的退讓，輕輕點了點頭。
“我想給慕大哥打個電話。”
她一夜未歸，慕正川肯定一直在找她，他肯定會著急的。
“我會打給他，告訴他你在我這裏的。”
蕭衍的語氣突然強勢起來，他不會再給楚凝跟慕正川接觸的機會，哪怕是打電話都不行。
楚凝已經敏感地覺察到蕭衍一定也是認識慕正川的，她想了想也沒有拒絕，總歸能打給電話給慕大哥報聲平安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