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邵聽著顧如珊在電話裏麵說的事情,心裏有些沉重。他心疼楚惜夏在那個會議上,承受這麼大的壓力和委屈,同時他也不敢相信,這件事情竟然有戚亦安的參與。
在季明邵的印象裏,戚亦安雖然有些刁蠻,性格有些古怪,不過是因為被自己的哥哥寵著,有了些大小姐的脾氣而已,骨子裏還是善良可愛的……怎麼可能會做這些事情?
季明邵掛斷了電話。他默默地走到了臥室的門前,臥室的門是緊緊關著的,隻有暖黃色的燈光還在亮著,季明邵守在外麵,手慢慢地舉了起來,卻遲遲沒有敲下去的勇氣。
楚惜夏現在應該非常的難受吧,季明邵默默地想著。
他和楚惜夏從小青梅竹馬,可以說兩個人都見證了彼此的成長。楚惜夏從小是在莊琴的保護下長大的。
她出生在一個藝術的家庭,和他這種在商場長大的孩子不一樣,她的眼睛裏世界永遠是美好的,她世界裏的人也永遠都是善良的,所以她的眼神才這麼的清澈,靈動。
而今天,她徹徹底底地看到了世界醜惡的一麵,她應該會受不了吧……她會不會躲在被子裏哭啊?季明邵想到楚惜夏一個人躲在房間裏哭,就不能夠淡定下去了,他趕忙推開了臥室的門。
“嘭”的一聲,楚惜夏聽見了臥室門開的聲音,趕緊抬頭看向門外,正巧對上季明邵的的眼睛。
原來她沒有哭啊。
季明邵看著楚惜夏,她正坐在床上,被子把身上蓋的嚴嚴實實,兩隻胳膊正捧著一個手機,她驚訝的看著季明邵突然的闖入。
楚惜夏的嘴巴一張一合,慢慢吐出了幾個字:“季明邵,你在幹什麼?”
看著楚惜夏這樣一幅正常的樣子,季明邵反而有些不自在,他吞吞吐吐,不經頭腦地說出來一句:“惜夏,我以為你會很難過。”
說完,季明邵才想要給自己一巴掌,自己不是說一些廢話嗎,任誰的作品被盜用了,都會感覺很難過吧……他這麼說,不是故意在楚惜夏的傷口上撒鹽嗎?
楚惜夏一愣,緩緩地說道:“是啊,我是挺難過的。”
自己盡心盡力地想出來的設計,突然出現在別人的手裏,她在會議室的時候已經難過的傻掉了,她也很想向天下人哭訴自己的無辜和委屈。
可是……她知道現在哭泣和軟弱都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
這個世界隻有強者能夠生存,而被冤枉者,也隻能通過找到證據來證明自己的清白,所以與其花費太多的時間在哭泣。還不如打起精神來,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有力的證據,來挽回現在的局麵。
季明邵聽著楚惜夏的話有些局促了,楚惜夏他看到了,他也知道她難過了,可是他能去做些什麼?
擁抱顯得太過於親昵,語言又覺得太過於蒼白,所以季明邵隻能默默地待在楚惜夏的房間裏。
楚惜夏也不知道季明邵到底想要幹什麼,隻能默默地看著季明邵。兩個人相互望著,長久的沉寂,讓整個房間的氣氛越變越尷尬。
“那個……”突然楚惜夏和季明邵異口同聲地想要發言。
“季明邵,你先說吧?”楚惜夏想了想還是讓季明邵先開口吧,她有一種預感,她一旦開口,就會變成整個話題的終結者。
“惜夏,你晚飯還沒有吃……餓不餓?我去給你買點吃的吧。”季明邵柔聲地對楚惜夏說道。
楚惜夏既然已經做出了退步,他就沒必要再推脫,不然顯得他太過於扭捏。
楚惜夏搖搖頭,她現在心裏吊著一件事情,是什麼東西都吃不下的。
“那你想說的是什麼?”
“季明邵,我的事情你是不是都知道了。”楚惜夏看著季明邵的眼睛問道,都說眼睛是人們心靈的窗戶,她隻有看著季明邵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對自己撒謊……
季明邵給了楚惜夏一個肯定的答案,他的確知道楚惜夏的事情,他不想隱瞞她,是因為他想要在這件事情上幫助楚惜夏。
“那麼你是怎麼想的?”
他是怎麼想她和戚亦安的事情,他會相信戚亦安盜走了她的設計這件事情嗎?
楚惜夏想問的不僅僅是她口頭上要說的,她心裏的問題,更像是見不得光的秘密,腐爛在了肚子裏麵化成泥……
“惜夏。”季明邵還沒想好要怎麼回答楚惜夏,這件事情誰是誰非,他不清楚事情的真相,他不想要妄自論斷戚亦安就是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也不想要楚惜夏平白無故的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