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所有人的作為她都看在眼裏,指不定就是哪個人放了東西在被褥裏。
掀開被褥,顯露出真身來,那是條半尺長的毒蛇,沒了被褥壓著它,此刻它上半身挺得直直的,蛇信子時不時吐露,微微露出獠牙,隨時可進攻的模樣,看著蠻嚇人的。
然而崔慕靈早有準備,在看到這蛇的瞬間,就伸手捉它七寸,猛的把蛇頭砸地,令它眩暈,在看到床上的麻袋時,拿起將蛇塞進去捆好,丟在一邊不再去管。
“都深夜了還不讓人好好休息。”崔慕靈打了個嗬欠,至於這個蛇是誰放的,現在去找她們,誰都不會承認,無用功罷了。
她這回再檢查了下,確定沒有別的任何東西後,這才放心下來。
現在正是夜深人靜的時候,她們這邊的院子基本都是婢女住的地方,早就歇下了,如此安靜在聽到外麵的聲響,再次提高了警惕。
想著這些人有完沒完?
走出去看看到底又是哪出,就看到站在院子中的楚景言。
他穿著一身鑲著金邊的黑衣,容貌俊美,站於月光下,看起來清冷極了,整個人看著高貴無比,氣質不俗。
就這麼靜靜的看著崔慕靈。
仿佛靜止了般,直到她躊躇的向前走了幾步,這股靜謐才消散。
“陪我出趟宮?”楚景言低沉的聲音入耳,此刻他未稱朕,眼裏有著複雜之意。
崔慕靈借著月光,能夠看見他臉上的略疲憊的模樣,應允了他的要求。
兩人深夜穿著便衣出宮,此時外麵所有正緊的店及攤子都已經關了,基本上見不到任何人,非常安靜。
崔慕靈跟在他身邊,看著他一路向前,沒有問到底要去哪兒,感覺此刻的楚景言需要她的陪伴。
等到了一處地方後,楚景言停了下來,他看向崔慕靈,聲音很輕:“你怪我嗎?”
她聞言楞了下,問:“怪你什麼?”
“這一年我都沒有去找你。”他輕歎,“這一年從登基到現在,朝廷散亂,真正歸屬與我的還是太少了,西邊的國家屢屢試圖進宮,朝廷上的人卻隻將目光放在眼前,內憂外患,這當中的困難一言兩語都難以說清,不是我不去找你,而是不能。”
崔慕靈聽著他說的這些,眨了下眼眸,彎起唇角:“我明白,我不怪你,真的,這一年你也辛苦了,我知道雖然你沒找我,但你想了法子讓我來找你。”
楚景言這會兒才柔和了眼眸,眼底有了絲笑意,接著有些憂慮道:“如今形勢還在我的控製中,太後卻不打算罷休。”
聽到太後二字,崔慕靈的臉色不算好看,堅定的看向他:“我會幫你的,我知道朝堂上還有不少她的勢力,她將我弄到浣衣局,我之所以不反抗,就是因為還不能和她對著幹。”
他伸手環住她的腰,頭靠在她肩膀上,獨屬於他的氣息直麵而來。
崔慕靈臉微微紅了下,想要推開他,他卻在她耳邊呢喃:“這段時間你受苦了,要不了多久事情都會結束的。”
她頓了下,不再想要推開他,安慰般的拍了拍他背部。
一夜靜好。
這天崔慕靈被太後找了個理被叫去,原因是她的裏衣有處沒洗幹淨。
“是你說的對皇上沒興趣,然後將去派去了浣衣局,你瞧瞧你洗的東西,還敢拿過來讓哀家穿?”太後將淨白裏衣丟在她麵前。
崔慕靈忍住怒氣,啟唇:“太後娘娘,您也知道奴婢這才剛進浣衣局,難免不順手,您就把將您的衣物親自讓奴婢寫,未免太看得起奴婢了。”
“這是你做事不認真的理由嗎?就是太看得起你,所以才讓你洗哀家的貼身衣物,你就是這樣對待的?”太後存心想要找她麻煩,自然不會讓她輕易的離開。
氣憤的想要瞪她,好在抬頭的時候反應過來,咬唇不語,怕張口就想要說些讓她覺得不好聽的話。
看到崔慕靈這幅敢怒不敢言的樣子,太後的心情略好了些,不打算就此罷手,將手裏的茶盞往地下一丟,碎裂開來。
青瓷的茶盞碎成幾塊,太後用著不鹹不淡的聲音:“這樣吧,念在你初犯,就罰你跪在這上麵半柱香就好,換成是別人,你這條命可不會還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