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們兩的結婚戒指,啊,雖然還沒有舉行隆重的婚禮,但是爵說了,他會補給我一個盛世婚禮,他已經在開始籌備了呢,所以你的病要快點好啊,我還缺一個伴娘,我會跟爵提議,讓你做我的伴娘,親眼看著我和他舉行婚禮的!”
凝纓嘴邊凝著一絲詭魅的笑,語氣清淡的說出這些話來。
顏輕素聽到,大腦“嘭”的一聲,似是某根神經被刺激的斷裂掉,瞬間就變的激動了起來,“你開什麼玩笑!我做伴娘?!凝纓,你去死好了!”
“噓——”凝纓伸出手指捂住她顫動的唇瓣,無奈的聳聳肩,“作為一個女人,不要動不動就發脾氣,你不知道越是發脾氣,就會死的越快嗎?”
顏輕素被她的話刺激的渾身的血液都在瘋狂倒湧,喉嚨湧起一股血腥的味道,她奮力的推開眼前笑的一臉嬌媚的女人,“滾!你給我滾出去!”
咆哮聲剛落,“嘔”的一聲,一股殷紅的血色從顏輕素的唇邊逸出,染上了淡粉色的床單,盛開一點點妖豔的血梅。
看著她整個人虛軟的倒在床上開始痛苦的抽搐起來,凝纓眸底急速的閃過一絲猶豫,但是內心那強烈的恨意,卻是讓她冷了下來,一點也不著急的站在那看著她。
為難的歎了歎氣,她輕聲開口,“唉……為什麼就是不聽話呢?”
“滾……”顏輕素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手摸索著要去拿床邊的手機,可是身體虛軟的毫無力氣,就隻差一點,在床上掙紮著。
“要叫人是吧?我幫你去叫。”凝纓看到她掙紮的模樣,眼裏閃過一抹不屑,隨即便轉過身離開房間。
在關上房門的那一霎那,凝纓眼中的冷冽和黑暗都全數崩裂,不由地靠在門邊微微顫抖了起來,而眼中的光芒忽明忽滅,用力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原來,要報複一個人是那麼痛苦的一件事,必須要舍棄自己的善良,去傷害別人。
可是,她卻又不想讓傷害了她和母親的人過的那麼的瀟灑那麼的快樂。
從恢複記憶的那一刻開始,這個想法就一直在她心頭盤旋。
直到剛才聽到書房裏兩個男人的對話,她就更加的堅定了這個想法,十幾年來,她一直以為自己和母親都是罪人,所以才會有那麼多的人想要她們去死,可是,兜兜轉轉,原來最無辜的人才是最狠心的人,最大的罪人才是最冤枉的受害者!
果然,風祭蓮死前的那一晚跟她說的沒錯,她的父親,就是顏家入贅的女婿顏溫禹,他為了財富拋棄自己的母親,甚至還為了他的小女兒,而放棄她這個一直虧欠的大女兒。
嗬,多麼的諷刺!為什麼她心心念念期待見到的父親,竟然會是這樣內心醜陋的人!
她不甘心,不甘心為什麼所有的痛苦都有她和母親背著,這些真正該死的人,卻是一直都那麼如意的活著?
就算是死,她也要給母親一個交代,讓那個該死的拋棄妻女的男人,親自跪在母親的墓前道歉!
凝纓狠狠的握住了拳頭,緊咬著的雙唇都逸出了一絲淡淡的血色,片刻之後,她抹去唇上的一點血色,深吸了一口氣,朝那走廊盡頭的書房走去。
“哐哐”幾聲,書房門被敲響,還在裏麵談話的兩個人立刻停下,走去開門。
凝纓絕美動人的身影出現在門邊,顏溫禹的眼神微愣,而他身後的緋墨爵卻是對她溫柔一笑,越過顏溫禹走向她,習慣性的摟抱住她,親昵的道,“抱歉,讓你久等了,我們現在就回去吧。”
凝纓拉住他的衣袖,眼角裏染上一抹憂慮,語氣輕柔的開口道,“等等,我是想要告訴你們,剛剛房間裏那個顏小姐好像發病了,突然間就吐血了……”
“什麼!”
顏溫禹嚇的立刻刷白了臉,反射性的朝顏輕素的房間跑了過去。
緋墨爵也無法保持淡定,深邃的眉眼凝著一絲沉重,放開了凝纓抬腳便走開,但是,走了兩步卻又發現似有什麼不妥,轉過身拉起了不知作何表情的凝纓,勉強對她一笑,“我們去看看。”
“嗯……”凝纓也回敬他勉強的一個微笑,可是看著緋墨爵的背影,想要他剛才著急的放開她就走的樣子,唇邊的弧度,慢慢的變的僵硬了起來。
果然,即使對她說再多的甜言蜜語,對顏輕素,他是永遠也放不下的吧?
嗬,有什麼辦法呢?這個男人以前都傷自己傷的那麼刻骨,對顏輕素一直都是保護有加的,她還能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