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下了很大的雨。
容九等人回到石屋裏,國主是被拖進去的,可是沒一會兒他又出去了。
他站在外麵,仰著頭,任雨水衝刷著他的容顏。
容九一家三口站在門邊,看著國主的背影,總覺得他太過孤單。
不過,站在高位上的人,有哪個不是孤單的呢?
這場雨,來得快去得也快,陽光很快升起來,彩虹從河邊的方向延伸而來,落於荊棘深處。
容九抬頭往那荊棘深處望去,應該是她爹娘也釋然了吧。
國主放下了,他們也放心了。
國主勾起唇角,朝容九招了招手,容九走了過去,他伸出手,讓容九挎著。
容九伸出手去,順從他意。
“如此,也當是皇姐最後陪我走一程了。”他說道。
容九盈盈一笑,那一笑,國主仿若看到了曾經的元芷柔,他伸出手去,揉揉容九的頭發,“皇姐,十三長大了。”
“嗯。”容九心底有小小的震撼,
她沒戴人皮麵具的時候,是有那麼一點像芷柔公主,也好在,她如今是沒有帶人皮麵具的。
她同國主緩緩的,慢慢的,走離這蝴蝶穀,團砸和東方其肅就靜靜地跟在後麵……
回宮以後,國主開始沉迷政務,而容九一家三口回了右相府,偶爾的去給他請請安。
右相在朝堂總是觀察著國主,生怕他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可是看了好幾日,國主是再正常不過了。
如今的他,就像是回到從前一般,仿佛什麼都沒發生。
右相回來,將情況告訴容九,容九也覺得奇怪,團砸說他去打探打探消息。
能直接打探到消息的自然是太醫院,畢竟太醫院的人每天都要去給國主和各個嬪妃把脈的。
團砸去了太醫院,還沒開始問太醫們便告訴了團砸,他們覺得國主有些奇怪,明明前段時間傷心的不行,如今卻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
他們也不是想讓國主能有什麼反應,隻是覺得反應不正常。
如今的國主,除了上朝和處理公務,也是像以往一樣去寵幸後宮,但是寵幸完之後,他一沒留宿二沒回寢宮,而是去了公主駙馬曾經住的地方。
去公主駙馬住的地方,那肯定也是傷心的,但是平日裏竟讓人一點兒也看不出來。
團砸翻了個白眼,“身為一國之君,心思什麼的最不能外漏,要是誰都看得出來國主的心思,那國主的人生豈不是一點樂趣都沒了嗎?”
太醫們覺得團砸說的在理。
不過,他們還有更奇怪的想問團砸,他們說為什麼賊人闖進皇宮,就隻殺了公主和駙馬呢?其他地方也沒少多少銀錢,也沒什麼人受重傷。
如此,倒像是賊人就是衝著公主駙馬來的,可是他們又偷了錢又殺了人,所以他們是來做什麼的。
團砸看向別處,以免他們發現異樣,“這種東西你們問我做什麼?去問賊人不是更好?”
“實在是我們還發現了別的。”太醫們也賣了許久關子了,想著該是說出發現點的時候了。
團砸心一驚,“發現什麼了?”
“我們檢查公主和駙馬遺體的時候,發現他們受的傷都是一樣的,不過好奇怪,兩個人也沒什麼外傷,可是內傷也不該是一般輕重大小的內傷啊,而且致死情況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