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何要做這麼做？”
雖然不信紅蓮的話，但顧琰還是想聽聽紅蓮會怎麼說。
“夫人對我的確不薄，但夫人一向嚴格，奴婢的哥哥年輕的時候不懂事，欠下了許多賭債，奴婢去求夫人，想讓夫人幫幫哥哥，夫人拒絕了。
奴婢便偷了夫人的首飾去替哥哥還債，夫人因此遷怒奴婢，重罰了奴婢。
此事讓奴婢懷恨在心，這才做下這等糊塗事，奴婢該死，這些年奴婢一直惶惶不安，覺得對不起夫人，如今老爺知道了也好，奴婢但求一死。”
紅蓮說完重重的磕了一個頭。
“你給蘇柳下了什麼毒？”
顧琰繼續問道。
“奴婢也不知道那是什麼毒，是從一個江湖人那裏買來的，那個江湖人隻說每天放一點放在食物之中，不會被人察覺，奴婢也隻是想試試，根本就不知道那個江湖人賣給奴婢的是什麼毒。”
顧琰站在紅蓮麵前，居高臨下的望著紅蓮，“是不是蘇梅指使你的？”
紅蓮抬起頭，驚恐的搖頭，“此事和夫人無關，夫人心地良善，怎會指使奴婢做這種事情，事已至此，奴婢也沒有哄騙老爺的必要，所言句句屬實，還請老爺明鑒。”
紅蓮隻能把這事全部都攬到自己身上，若是她把蘇梅也拖下水，那麼一定會連累自己哥哥一家。
雖然她的哥哥不成器，總歸是她的親哥哥，她不能不管他們，不然沒法向九泉之下的父母交代。
當年蘇梅就是用她哥哥一家徹底製住了她，這麼多年過去了，她依然不能背叛蘇梅，不然前功盡棄，那毒總歸是她下的，如今也算是償命給蘇柳了，這麼多年下來，這件事早就成為了她的心結，隻是她不敢多想。
顧琰沒有說話，書房陷入一片死寂當中，紅蓮緊張的不得了，她不知道顧琰會不會信她的話。
顧琰和蘇梅也做了二十年的夫妻，紅蓮極力否認，他還是信了紅蓮的話。
在他眼中，蘇梅雖然有私心，但還沒有到這種程度，她覺得蘇梅也控製不了紅蓮這麼久，她不過是個庶女。
顧琰忽然拔出了掛在牆上的佩劍，一劍就刺中了紅蓮的腹部，紅蓮慘叫一聲，倒在地上，身下一片血紅。
“來人，把紅蓮扔到亂葬崗去喂野狗。”
顧琰拔出了劍，冷冷的下令。
“老爺，奴婢萬死不辭，懇請老爺不要為難哥哥一家，此時與他們毫無關係。”
紅蓮忍著腹部劇痛，艱難開口道。
“帶走。”
顧琰既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紅蓮在顧府多年，卻明白顧琰的意思，她哥哥一家算是保住了，顧琰不會再對她哥哥一家下手。
馬上就有人把紅蓮拖了出去，紅蓮鬆了一口氣，低垂著頭，她知道自己這一次死定了，蘇梅救不了她，也不可能會救她。
顧琰手一鬆，手中的劍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蘇柳竟是真的被毒死了，而他全然不知，說到底還是因為那兩年他對蘇柳的無視。
顧琰越想越覺得自己對不起蘇柳，以後到了九泉之下，他都不知道該怎麼麵對蘇柳，已經不敢奢望蘇柳原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