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色焰火》的拍攝已經進行了一半。
整個劇組的工作流程就是,陳恃寫出分鏡劇本,蔣川照著劇本拍攝,蔣川在片場辛苦導戲,陳恃在房間裏睡大覺。
這導致劇組很多工作人員隻知蔣導,不知陳導,蔣川成為了劇組名副其實的導演。
但蔣川不這麼認為,在他心中,自己隻是給陳恃打工的執行導演,能夠完成陳恃的想法就很不容易了,他常常覺得自己做得不夠好。
今天的這場夜戲,是拍希雅目睹巴頌死亡之後的崩潰大哭,是全片很重要的一個片段,所以在蔣川的強烈要求下,陳恃也來到片場監工。
夜晚的塔尼氣溫較低,陳恃找了個椅子,裹著毛毯在那休息。
“來一點?”沈箐來到陳恃邊上坐下,居然從她的LV手提包裏翻出兩瓶牛欄山。
“哪來的?”
“我好不容易從國內背過來的,少廢話,喝嗎?”
“整起。”
找了兩個紙杯,兩人就在片場自顧自地喝了起來。
幾杯酒下肚,陳恃感覺身子暖和了起來,話也開始多了起來。
“第一次覺得二鍋頭還挺好喝的,就是沒有下酒菜,這時候要是有一盤烤腰子,就完美了。”陳恃感歎道。
“你當我們在燕京街頭擼串啊,這裏是暹羅,劇組晚餐好像還剩了點咖喱,要嗎?”
“算了。”
白酒配咖喱,聽著就很奇怪,陳恃也不打算嚐試。
“你好像很擅長拍電影?”沈箐喝了一口牛欄山問道。
“還行吧,畢竟南影培養我多年,沒有辜負師長的教誨,略得手藝一二,得以謀生。”陳恃謹慎地回答道。
“你的導師是李載道?”
“是的,李老是我的授業恩師,導演事業的領路人。”陳恃搜索著原主的記憶。
“我跟李載道很熟,算是忘年交吧。”沈箐看著陳恃說道,“我向他打聽過你,他的原話是,你是他帶的那屆學生中,最差的一個。”
“額……”
陳恃一臉尷尬,原主的功課是不太好,讀書的時候多門補考,好不容易才畢了業。不過這個李載道也真是的,有這麼說自己學生的嗎?
“肯定是有什麼誤會,我以前讀書的時候,年少輕狂,跟李老鬧得有些不愉快。”陳恃趕緊解釋道,“不過這不能否認我的水平不行,有時候拍戲這個東西,要看天賦,那種學院派的方法教出來的學生,不一定有能力,即使是燕影畢業的,也有一大幫混得不怎麼樣的,不是嗎?”
此話一出,現場更尷尬了,劇組可是一大堆“燕影畢業混得不怎麼樣的”,連坐在監視屏前的蔣川,都望向這邊,一臉吃了屎的表情。
在旁邊看熱鬧的武指董爺倒是哈哈大笑,“說得好,我們陳家班就是討江湖的野路子出身,最是看不起學院派,香江連一個正經的影視學院的都沒有,還不是照樣成為了華人世界的電影中心。”
陳恃露出一個英雄所見略同的表情,趕緊找了一個紙杯,把酒滿上給董爺遞過去。
三人你一杯我一杯,兩瓶牛欄山很快見底,陳恃喝得有些暈乎乎的,完全忘了自己今天是來幹嘛的。
沈箐酒量驚人,完全看不出異樣,她笑盈盈地問陳恃,“還喝嗎?”
陳恃趕緊擺手,“白酒來不起了,要是有點別的還可以……”
話還沒說完,沈箐已經從包裏翻出了一瓶威士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