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所以會跟白遲說我想洗澡,是因為昨天的打鬥讓我渾身髒兮兮,血腥味,腐臭味,剛才吃的飯菜的氣味,還有各種形容不出來的氣味,我自己聞著都覺得想吐。
而我的腿受傷了,又剛剛第二次包紮,整個人的行動都非常不方便,想讓白遲到房間裏給我拿換洗的衣服。
我在家裏穿的衣服很隨意。特別是正值夏天,一件連衣裙就可以解決。白遲扶著我進了房間,讓我坐在床上,聽著我的指揮開始翻箱倒櫃的找我的衣服。
我的房間並不大,床尾的對麵放著一個大大的衣櫃。這是我要求爺爺給我買的,女孩子一定要有一個超級大的衣櫃,不僅僅可以放下衣服,雜物,鞋子,甚至書本都可以往裏麵放。
“你打開衣櫃左邊的門,就可以看到掛著很多的連衣裙,你隨便給我拿一條就好了,”我指揮白遲,他也聽話的照我的說法做了。白遲站在衣櫃前麵發了好一會的呆,我問他:“怎麼了,沒有看到嗎?”
“不是,我在想給你拿哪一件……”白遲的聲音充滿了無奈,大概是我的裙子太多了,他有選擇困難症。
“這個行嗎?”白遲從衣櫃裏拿出來一件相對保守的,粉紅色小格子的方領連衣裙。我一心隻想快點兒洗澡,才不管他拿的是什麼,點點頭,說:“把我扶到衣櫃右邊的門前麵。”
白遲沒有動,眼神疑惑,好像在我問,他明明可以幫我拿衣服,為什麼我要自己過去。
“呆瓜,貼身衣服我自己拿……”我聲音變得很小,就像蚊子飛舞的聲音。他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把我扶到衣櫃前麵,扭過頭不看我。
拿完了所有需要的東西,白遲把我攙扶到浴室門口,突然問我:“你一個人真的可以嗎?”
我看著他泛紅的臉,不知道該怎麼樣回答。家裏又沒有其他的女人,就算我一個人不可以,又能夠怎麼辦呢?
我突然想逗逗他,於是趴在門邊,說:“我一個人不可以,那麼你要來幫我嗎?”白遲的臉迅速變紅,最後連耳朵都像熟透的番茄,紅得像用顏料畫上去的。他轉身走到浴室旁邊的樓梯間,那是一個我沒辦法看到他,他也沒有辦法看到我的角度,才說:“有事情,你就叫我,就好了。”
白遲這個呆瓜,被我一逗,說話就跟二俊說話一樣了。我笑嘻嘻的關門,艱難的開始洗澡。
日子一天天過得很平靜,四嬸和二俊沒有上門找我,村子裏也沒有再出現什麼奇怪的事情。爺爺幹脆以自己老了為借口,廚房都不再進了,每天壓榨白遲給我們做飯。白遲原本來我們家是修行的,現在看起來更像來給我們做免費的廚師。
我的腿也在一天天的變好,慢慢的需要白遲做人型拐杖了。這樣平靜的日子讓我安心,可是心裏又七上八下的,覺得好像少了一點兒什麼。
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想要不要到隔壁房間找白遲玩一玩。為了方便照顧我,爺爺特地把我隔壁的空房間收拾出來讓白遲住進去。
我當然知道爺爺的意思,我要下樓一定要經過白遲的房間門口,他是讓白遲隨時看著我,不讓我偷偷的跑出門。這麼說來,白遲和爺爺是一夥的,這個家裏隻有我一個人“孤苦伶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