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拚命保護的人,指著你說,她的一切都是你害慘的,你會怎麼樣呢?
更慘的不是這個,而是另一個人,你非常重視的人,完全相信了她的話,什麼都不問,也不求證,就對你刀劍相向呢?
白雪看著我,眼睛裏沒有一點做賊心虛,篤定的就像是一切真的都是我計劃的,我害的,我故意的。是我把她趕出我家,是我讓她和林彬勾結,是我讓她跑到中森公園來,讓她被鬼樹攻擊,被林彬攻擊……可是事實完全不是這個樣子的。
她是受害者,她是弱者,她是白遲親近的人。人們總是這樣,願意相信自己親近的人的話,也不願意動動腦子思考。人們總是願意接納弱者,卻不願意聽強者的分析。
白遲看著我,一句話都不說,也不問我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手裏拿著羅盤,靈力已經凝聚在羅盤上了,指針對著我們的方向,隻要他一念咒語,我們就會受到攻擊,而且是他全力的攻擊。我沒有武器防身了,剛才被林彬捏得快斷的手也沒有力氣拿武器。
“別怕,灼灼,有我在呢,”宋之初擋在我的麵前,對我這樣說。
白遲不是宋之初的對手,他還是決定和宋之初打起來嗎?為了他的寶貝師妹,一向理智又恩怨分明的白遲,竟然衝動到了這個程度。
“林灼灼,你怎麼了?你的桃木劍呢,怎麼不拿出來和我對決?還是,你口口聲聲說你是林家傳人,實際上就是一個靠野鬼撐腰的弱女子?這樣傳出去,豈不是貽笑大方了?”白遲沒有和宋之初動手,反而是對我說了這些會讓我很窩火的話。白遲就是白遲,他知道自己打不過宋之初,所以主動邀請我來做他的對手嗎?
雖然身體和心靈都很疲憊了,我還是勉強自己站起來,拖著沉重的身體,慢慢的挪到宋之初前麵,阻止宋之初,說:“這是林家和白家的恩怨,你不要插手。”
宋之初不放心,我這個狀態根本沒有辦法戰鬥:“灼灼,你……”
我對宋之初說:“有必要你再出手,可以嗎?”
宋之初想了一會,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點頭答應了我的請求。我的性格宋之初很清楚,如果我不想讓他插手,他還硬是插手了,那麼我不但不會感激他,還會生氣。
我都快站不穩了,硬撐著,對白遲說:“你不是問我,桃木劍怎麼樣了嗎?我告訴你,桃木劍被毀了。”
白遲聽到這話,把羅盤放下了。我沒有武器,他也不用武器,來顯示公平嗎?太可笑了,他白遲決定對我用武力的那一刻開始,我們之間就沒有什麼道義,沒有什麼公平了。
“你身上的衣服……”白遲問我,他不把話說明白,我也不懂他什麼意思。我身上的外套的確是白雪的,不過是白雪主動給我披上的,因為我們兩個人一起在鬼森林裏被攻擊,我的衣服破了,白雪才把她的衣服給我。
我還沒有解釋呢,白雪就對白遲說:“師哥,那件衣服是她搶走的。”
“你胡說八道什麼?”我生氣了,忍不住對白雪吼了出來。不過在他們的理解裏,我那是惱羞成怒了。
白遲把靈力收了起來,剛剛有點鬆懈的眼神,突然又變得冷漠了。他說:“那件衣服,是我給白雪買的,她一直都舍不得穿。”
所以呢,她一直都不舍得穿的衣服,披在我的身上,而且還被我弄得髒兮兮的,還破了幾個洞,就是我強行搶過來的嗎?
我看著白雪,她那張稚嫩的臉,一雙長型的眼睛楚楚可憐,眼神就像真的受了多大的委屈,被我欺負了一樣。她哆哆嗦嗦的躲在白遲後麵,看到我看她的眼神,不停的閃躲,不知道的人還真的以為她是害怕我呢。
我扭頭,笑了。
原來還以為至少我們在鬼森林裏並肩作戰的時候,白雪是真心實意的和我合作的。至少把衣服給我,幫我療傷的時候是真心的,幫我擋住了攻擊也是真的。現在想來,也許她一直都沒有想幫我,隻是怕我出事了,她逃脫不了責任,會被白遲討厭。
這麼盛大的一場陰謀,真是為難了她,策劃得精細,一環扣一環。
“你還有什麼可說的?”白遲問我,眼神冷漠,把我冰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