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我問他第二個選擇,他沒有馬上回答我,而是看著前麵的方向。就算是知道有一大群道士正朝我們過來,可是因為樹林的視野限製,根本就2看不到前麵是什麼樣的情況。能夠聽到人說話的聲音,不過都很混亂模糊,也能夠判斷出一大群人穿過樹林和草叢的聲音,讓人心情十分的緊張。
“第二個選擇,”雙木終於開口了,藏在黑色麵具下麵的嘴巴發出聲音:“就是你跟著我,我保護你,我說過我不會讓你死,你就不會死。”
“什麼?”我大吃一驚。
“怎麼,你不願意嗎?還是你更喜歡我給你的第一個選擇?”他轉過頭問我,眼神裏有一種不容抗拒的力量。他都這麼說了,我怎麼可能拒絕呢,於是我趕緊和他解釋:“我沒有……我就是擔心,擔心你沒有辦法對付他們。如果實在不行,就交給我吧,畢竟我和他們熟悉。”差點就說成我和他們都是一家人了,完全忘記我不是林家弟子的這個事實。
“不行,”雙木否定了這個提議:“你絕對不可以出麵。”
“為什麼?”我還是不理解,我為什麼就不能夠出麵解決這些事情呢。他是對於我這個人不信任,還是對於我的辦事能力不信任。
“理由和你的第一個選擇差不多,”雙木說。他在關鍵時時說話非常的簡潔,根本就不多解釋一句。所以很多的時候就算是我不太理解,我也沒有辦法追問。一旦問多了,好像就有一種我這個人非常的愚蠢的感覺。和第一個選擇的理由一樣,也就是說林家現在根本不會信任我。
“你把披風披上,”雙木把自己身上的披風取下來,遞到我的麵前。我愣住了,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沒有披風的樣子,身體修長,身材的壯碩程度剛剛好,不會讓人覺得太誇張了,也不會覺得太壯。就算是隔著他的黑色的衣服,我也可以想象出來他的衣服下麵藏著怎麼樣的身體。
“怎麼了?”雙木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他看我沒有反應,竟然到了我的麵前,主動的把披風披在我的身上,還低著頭幫我把披風前麵的兩根帶子係上。他這樣就離我很近,我正好可以看到他的胸口和他的下巴這一塊,視線往上就看到他的麵具,不由得開始想象麵具下麵是一張怎麼樣的臉。
“到底怎麼了?你在想什麼?”雙木幫我弄好了,又問我怎麼了,把我從幻想的世界裏拉了出來。我搖搖頭,弄了弄在我身上多出來的披風,說:“我沒事,沒有什麼。”我這樣的借口和托辭,一般人根本就不會相信。可是雙木竟然信了,還說:“沒事就好。”
雙木的披風對我來說太長了,一直拖到地板上,而且很厚重,很暖和。也不知道是因為他把他的披風給我了,還是這披風太厚了,讓我覺得臉上開始發熱。我摸著自己的臉頰剛剛想要說話,他就把頭低下來把臉貼過來,對我說:“把你的手拿開。”
“哦哦哦……”我反應過來了,把自己放在臉上的手拿開。
他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來一條白色的手帕,圍在我的臉上,做成一個麵具的樣子,而且是從我的頭頂開始蓋下來,我的臉一點兒都沒有漏出來。他看著他給我變裝的成果,很滿意的說:“現在沒有人可以認出你了。”
其實我並不相信他的變裝術,就是一條白手帕,勉強可以讓我看到前麵的路,還有模模糊糊的一些東西,看什麼都像隔著一層厚厚的霧氣。加上一件特大的黑色的披風,把我身上穿的衣服什麼都給蓋住,就這麼就看不出了嗎?
而且,我總覺得蓋著我臉上的這條手帕很熟悉。上麵有兩三個紅色的小點,看起來像是梅花之類的刺繡。而且我還聞到了熟悉的氣味,就是梅花的氣味。這個氣味和標誌就會讓我不由自主的想到李奈瀅。如果真的是李奈瀅的東西,為什麼會落在雙木這裏?手帕這種東西,應該隻會送給自己特別喜歡的那個人吧。
李奈瀅喜歡的人是宋之初。可是宋之初早就不和我聯係了,他知道我和白遲有婚約之後,就消失在我的生活裏了。這個人,他說他家破人亡,他應該不是宋之初。因為宋之初的家庭雖然也不存在了,可是那是古代的事情了。而且宋之初生前可是一位威風的將軍,怎麼可能家破人亡呢。像是他那樣的榮耀,死了之後屍體能夠維持那麼久,說不定還是什麼大型的古墓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