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七點半,林撫琴才起床,漱洗後往找周楓,開門見山就問他是不是早上被練功的人吵醒了。

周楓暗忖吵確實是被吵醒了,但好在我現在睡覺少幾個小時也不影響狀態,遂搖頭道:"沒事。你要去上班?"

林撫琴打了個嗬欠,道:"醫院打來電話,說有個急診,必須我去。你要是有事隨便出去,我一會兒跟他們打個招呼,你就當這是旅館,進出都隨意。對了,隻限這棟樓,其它的樓得看我爸的眼色,我是你就少招惹他,免得麻煩。"

周楓奇道:"你意思是我不用跟你爸打聲招呼?"

林撫琴抿嘴一笑:"我爸就像酒店老板,你住酒店用得著跟老板打招呼嗎?"

周楓一想也是,點頭道:"行,你忙你的吧,我就在房間裏呆著。"

等林撫琴走後,周楓等到八點半,才慢慢悠悠地下了樓,準備出去吃早飯。

剛走過院裏的空地,兩條又高又壯的人影忽然迎了過來,喝道:"站住!你哪來的?怎麼在我們武館裏晃來晃去?"

周楓愕然停步,道:"林醫生沒跟你們說過?"

來的兩人均是土色的練功服,一看就是下輩弟子,左首一人神色自若地道:"林師叔什麼時候說過?少來了,我看你就是打著林師叔的幌子,不知道跑咱們武館裏搗亂來著,走!跟我去見我師父!"一伸手,抓住了周楓左肩。

周楓並不掙紮,看看他的手,又看看他和旁邊同伴的神色,若有所思地道:"有人指使你們?"

這話一出,兩人頓時眼神微微變化,右首那人冷冷道:"廢什麼話,走!"大手疾探過來。

周楓心中冷笑,內氣運轉,感官立刻敏銳度大增,對方動作立刻在他視覺中變得緩慢起來。

剛才左邊那人說話時血流有異,周楓已看出不妥,右邊這人再補這句時,更是透出心虛,很顯然,這倆早知道他是林撫琴的朋友,卻故意裝著不知道,背後一定有問題!

"啊!"

抓著他左肩那人突然一聲痛叫,忙不迭地收手。

幾乎同一時間,周楓右手駢指疾點,正中另一人探來的大手掌心,後者一聲怪叫,甩著手退開好幾步。

"搞什麼鬼!"兩人看著手心大塊的紅腫,駭然對視。

周楓剛才運轉內氣,令兩人手心內的毛細血管破裂,為的就是震懾對方,現在效果已達,哪還跟他們廢話?隻淡淡地道:"我是不是林醫生的朋友,你們一個電話就知道。在這我隻是暫住,不想和任何人衝突,好自為之。"一抬腳,從兩人之間穿過,揚長而去。

眼角掃到二十多米外正望著這邊的眼神,霍然是桑仲。

周楓立刻料到了幾分,心中冷笑。

那家夥自己不好動他,就用這種招數,真是卑鄙。

不過看在林醫生的麵子上,這次算了。但他從來不是逆來順受的性格,下次對方要還玩小花招,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

林門武館後院大門出去走半條街,就是一條餐飲街,周楓隨便找了家館子要了包子稀粥,找了張桌子坐下正要開吃,麵前人影一晃,一人坐到桌子對麵。

周楓一震,立刻全神警惕起來,表麵上卻不動聲色地道:"真是神通廣大,居然這麼快就找上了門。"

對麵的正是嶽令威,他沉著臉道:"果然昨晚那家夥是你!"

他昨晚跟著林撫琴的車到了林門武館,就在外麵守了一夜,早上發覺出來的赫然是周楓,已猜到了這小子就是昨晚想襲擊自己的那人。

周楓原本就沒有再隱瞞的意思,不動聲色地道:"你這麼膽大包天的家夥,居然不敢闖進去找我,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