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丹說:爸,不怪德臣,是我沒注意差點兒踩著那條蛇,它回頭就給我一口,沒啥事兒。
“是啥蛇看清了嗎?”寶力德問。
“沒有。”山丹疼得又咧了咧嘴。
此時德臣已經坐下來,把山丹的腿抱在懷裏,二話不說對著蛇咬的傷口就是猛吸。
“小心有毒!”山丹趕緊阻止,並度著要把腿往回撤。
德臣不說話,緊緊抱著山丹的腿,她根本拽不動。德臣使勁兒吮吸,並吐到地上。
山丹隻好囑咐道:千萬別咽下去啊!
德臣專注地吸著,趁著吐掉血水的空檔兒和寶力德說:爸,快把車趕來,我們得馬上去蘇木衛生院。
寶力德這才回過神來,又跑過去牽馬車。
德臣卻一直沒有停下。
馬車趕過來,德臣抱起山丹上了車,說:爸,快走!
寶力德一揮鞭子,拉車的馬就飛馳起來。
德臣還不停地吸著、吐著,隻是基本上吸不出血水來了。
山丹:應該沒事兒了,不用了。
德臣堅定地說:不行!你別動,別說話,一會兒就到衛生院了。
山丹:德臣,你小心啊。
“沒事兒,山丹,你別怕。”德臣又吐掉一口,關切地問,“你有什麼感覺?”
山丹:我好像——稍稍有些頭暈。
德臣對寶力德大聲說:爸,再快點兒!
平時看著寶力德都沒有底氣的德臣,這個時候也敢支使他了。德臣說完,又大口地猛吸山丹被蛇咬的傷口。
“駕!駕!駕!”寶力德沒去計較這些,而把鞭子都輪圓了。
…………
衛生院的病房裏,山丹已經掛上了點滴,蒙古族醫生布河正在給她包紮傷口。
德臣急切地問:布河大夫,她真沒事兒?不用去城裏醫院?
布河笑著說:沒事兒,現在看來那條蛇毒性不大。打個點滴,再吃點兒藥就沒事兒了。
“太好了。”德臣鬆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笑容。
寶力德問:布河,真不礙事兒了?
布河:放心吧。不信你問問她,看有沒有什麼不不適。
山丹笑著說:爸,我沒事兒了,現在頭也不暈了,清亮多了。
寶力德:那就好,那就好。剛才差點兒把爸嚇死。
山丹又樂了,德臣也露出笑容。
布河接著說:還有一點很關鍵,就是當時處理得很正確、很及時。現在看這蛇隻是微毒,不幸中的萬幸,咱們孔雀屏草原基本上沒有毒蛇,就算有也是微毒,不會有劇毒的蛇。當然,微毒也不能大意,處理不及時人也會有危險,最起碼會很遭罪。看來,這小夥子對媳婦真是疼愛啊,能這麼做不容易啊。而且,他自己也是在冒險呢。
山丹深情地看著德臣,德臣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寶力德問:這能有什麼危險?
布河:什麼危險?這麼說吧,如果這蛇有劇毒,他給吸了,萬一咽到肚子裏,哪怕口腔有一點兒潰瘍破皮兒進入血液,那就麻煩了。有可能救了媳婦的命,自己卻沒了命。
寶力德看了看德臣,沒說話。
布河又說:老哥,你這女婿,好樣的。
寶力德還是沒說話。
山丹打完點滴,布河給開了些藥,就讓回家了。德臣又問山丹的感受,確認真的沒有問題了,才決定往回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