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不識愁滋味。一路上,喜鵲一會兒欣賞著美景,一會兒歡天喜地的逗著“虎子”玩兒。
幾乎要愁白了頭的德臣和山丹,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到了八雁嘎查,當著父母的麵山丹沒敢提借錢的事兒,說說笑笑聊些與金錢一點兒關係都沒有的內容。金駿怕大姑再教育他,拉著喜鵲、帶著“虎子”早跑到外邊瘋去了。
大雁看出山丹有事兒又不好開口,就對她說:山丹,走,和我去園子裏摘筐豆角,中午咱們燉豆角吃。
吉雅說:能吃多些啊?你自己摘就行,拉著山丹幹啥。
大雁:兩個人摘的快。
吉雅:快能快哪兒去?
“媽,你在再這麼說,我可怪你偏心眼兒啦。”大雁說完又給山丹使眼色,山丹會意,和嫂子出去了。
屋裏剩下德臣和寶力德、吉雅、青龍在一起,他很不自在。
青龍便說:德臣,幫我把羊圈裏的糞起一起吧。
德臣滿口答應,如釋重負地和青龍去幹活兒了。
吉雅埋怨道:你說青龍和大雁,這兩口子趕上抓勞工了,德臣和山丹輕易不回來,一回來就給找活兒幹。
寶力德訓她說:你懂幾個問題。
吉雅反駁道:就你懂?你懂的話中午給喜鵲買點兒好吃的。
寶力德:用你說!
山丹接過大雁遞過的籃子看了看,說:這籃子好像德君大哥編的,看這口兒收的多緊實。
大雁笑了,說:你啊,真是個把家虎兒。這就是德君編的,還是你送給我的呢,忘了?
山丹笑了,說:真忘了,怪不得瞅著眼熟呢。
大雁:還別說,他編的真好。我看都能拿到集上去賣錢。
山丹:賣啥錢啊。親戚朋友送一送,也算還了些人情吧。這麼多年,大家都沒少關照我們、貼補我們。
大雁和山丹挎著籃子邊摘豆角邊聊。
大雁看了看四外沒人,就說:山丹,我看出來了,爸媽在你不好開口,你是不是有啥事兒啊?
山丹苦笑了一下,說:嫂子,你太了解我、太關心我了,我都不知道怎麼感激你才好。
大雁:你就別給戴高帽兒啦,和我整這事兒你就外道了。說吧——
山丹不好意思地說:嫂子,那我就直說了,還是——那個——錢的事兒。這不嘛,德義考上了大學,學費啥的都是一筆大數啊。
大雁想了想,說:我也猜到了可能是這事兒。山丹啊,你為那個家真是操碎了心,嫂子我佩服你。我覺得你付出的太多太多了,你說你值嗎?
山丹笑了,低著頭說:嗨,哪還管什麼值不值的啊。既然我選擇了德臣、進了他們家的門,我就該盡一個妻子的責任、一個兒媳婦的責任。這就是做人最基本的道理吧,大的道理我不懂,也說不出來,我就覺得自己和他們是一家人,就得心往一處想、勁兒往一處擰。
大雁看著山丹說:山丹,我剛才說佩服你,就是衝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