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跳如鼓。
我生氣他在我身上裝竊聽器是一回事兒,但我真正要把竊聽器取出來的原因,是我不能讓他知道,我是程家的人。
想到這裏,我換鞋子的動作更加迅速。
他氣得要死,指著我,“程蓁蓁!你今天敢出去,你就別再回來了!”
我抬起頭,看了一眼他的臉,道:“不回來就不回來。”
說完,我直接開門出去。
下了樓,外麵的雨越下越大,天色也漸漸地暗了下來,我開車到了醫院,出示了證件,到急診科,立刻讓醫生給我做全身的檢查,排查出體內的電子設備。
很快,他們便在我胳膊上找出來一個定位儀,問我要不要取出來。
我猶豫了一下,道:“取出來吧。”
“好的,您稍等。”
半個小時的微創手速後,那定位儀便被取了出來,我直接將它銷毀,扔到了垃圾桶裏,問醫生:“沒有其他的了麼?”
“沒有了,您身上隻發現這一個金屬物。”
“不可能,肯定還有一個監視器的。”
醫生搖搖頭,道:“您身體從內到外都檢查過了,確實沒有第二個金屬物,您是不是記錯了?”
我冷著臉,披上衣服,換了第二家醫院。
結果,做完檢查,對方也說我身上沒有金屬物,更沒有監聽器這一類的東西。
我回想著剛才周宗平的麵容,也許……
他說的是真的。
可是,在這種事上,我真的不能冒險,我絕不能讓他知道我是程家的人。
我後悔了。
我不該去調查,這還沒有調查到最後,結果已經讓我覺得難以承受了。
等真正的真相浮出水麵,會是我能承受得起的嗎?
我不知道。
我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從醫院出去,開車回了家。
結果,我怎麼也開不了門,敲門敲了半天,裏麵也沒人給我開門。
我無奈拿出手機,給周宗平打電話,電話顯示關機,沒有人接。
我都被他氣得樂了。
他說我要是出去,就別再回來,難道還跟我來真的?
我也不是沒處去,我還可以回自己的別墅,可以去酒店,但外麵這麼大的雨,我也懶得折騰了。
他今晚不給我開門,明天一早,總要開門出來的吧?
我坐在門外的地攤上,靠著門,迷迷糊糊的打算睡一覺。
我這一覺睡得著實不算好,夢裏,我看到了許多紛紛雜雜的畫麵,又一一閃過媽媽的死,爸爸的死,還有葉靜阿姨。
她死死地抓著我的胳膊,要我跟她保證,會幫程家洗清冤屈。
“轟隆”一聲,我被外麵的驚雷吵醒,睜開眼,卻發現自己麵前站著一個人。
我以為是周宗平,連忙起來,道:“你不在家?你去哪兒了?”
等我拉住他的胳膊,察覺出幾分異常,看向他的臉,頓時清醒了過來。
這不是周宗平,而是霍大哥。
霍大哥低頭瞧了一眼我握著他胳膊的手。
我立刻收回手,咽了口唾沫,小心地道:“霍大哥,你怎麼來了?有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