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諾呼了一口氣,剛才真的是因為和湛飛說了那些話而走神,居然錯把另外一輛賓利車當作自己這輛,鬧了個烏龍不說,萬一被陸鴻漸看到了,可怎麼解釋?
陸鴻漸沒有立刻上車,隨手點了根煙抽著,打了一個電話出去,聽到那邊的回複後,他臉色似乎比夜色有沉了幾分,整個人都更冷峻,但卻挑眉帶著淡淡的笑上了車。
回到了陸家已經是十一點,所有的人都睡了,思諾又衝了一個熱水澡,卻遲遲沒了睡意。
這麼多年,她自私了嗎?湛飛不可能因為是朋友,是同學就這麼無怨無悔的幫助自己,可是她都沒有把他推開。
在無人可靠的時候,她也曾脆弱,但也正因為湛飛是她和方昊共同的朋友,她從來沒有想過要和湛飛發生什麼。
過去的幾年,生存問題像是大山一樣壓在頭頂,為了壓住那些記者胡亂報道,爸爸挪用了公款,落得身敗名裂,弟弟妹妹二話不說的都跟著來到了榕城,方昊的家人時刻盯著她,一邊反感著她一邊又擔心她背叛方昊。
愛情,像是甘泉一樣,剛嚐了一口就全剩下了苦澀。
慢慢的似乎早已忘記了味道。
她沒有想過湛飛對她有如此強烈的感情,也沒有想過他如此的執念。
而陸鴻漸的出現,似乎恰好到了一個瀕臨爆發的節點,讓她的世界出現了一個戲劇性的轉機,也不過湛飛這麼偏執,因為他以為自己快成功了,偏偏殺出了個陸鴻漸。
湛飛的不甘,湛飛的擔心,湛飛的妒忌,都是男人的天性。
思諾能理解,但又覺得無可奈何。
而這麼多天她所認識的陸鴻漸,以及剛剛在湖邊看到的那一幕,讓思諾又覺得湛飛所擔心的都有些多餘。
想到這裏,思諾又忍不住佩服起來了黎落,能夠在這樣的兩個男人之間來回周旋,放眼整個榕城,除了黎落,不作第二人想。
陸鴻漸果然是演不下去了,所以不願意和她同一屋簷了嗎?
思諾突然間覺得,原來天底下的男人都一樣,都對得不到的念念不忘。
黎落馬上就要和汪致遠訂婚了,陸鴻漸還會堅持出國嗎?
思諾沒有讓自己繼續思考這些問題,該來的很快就會來,不過是這兩天的時間。
第二天思諾去上班,一整天都沒有陸鴻漸的任何指示,倒是護照到的很快讓思諾佩服海城大使館的辦事效率。
第三天,周六,有一個幼兒園兒童才藝表演的活動,範洋洋因為舞蹈跳的不錯報了名,在市中心的少年宮舉行,思源打了電話過來,說是一家人都去加油了,範洋洋最喜歡她這個姨姨在,才安心。
思諾自然不會推辭,範洋洋是她看著長大的,小女孩以她為驕傲,對她的信任甚至超過了媽媽於思源,從小去打針到去幼兒園,都有思諾的陪伴。
當然思諾也明白了妹妹的那點兒虛榮心。
“姐,那天你開的不是阿斯頓馬丁嗎?”
幾乎每個男孩子都愛車,於鬆濤與其說是給外甥女諸位,不如說是想看看思諾開的車,順便威風威風,能夠憋這麼久沒問,都是因為蘇桂蘭千叮嚀,萬囑咐的念叨,不然真想去陸家參觀參觀那些豪車,順便過把癮。
“你見過我開那輛車?”
思諾一本正經的嚴肅,不給弟弟順杆爬的機會。
“姐,你別裝了吧,都上騰訊新聞了,裏麵坐的那個,我見過,不就是你的助理嗎,還來過咱家幾次的,人家都人肉出來了,車主是陸鴻漸,車子就是從陸家開出來的,一路都有攝像頭跟蹤呢!”
思諾板著臉,看向於鬆濤:
“所以呢,你是覺得那輛車子是我的了嗎?”
於鬆濤自然看出來思諾的嚴厲,旁邊蘇桂蘭過來了,他撓了撓頭小聲道:
“嗨,姐,我沒別的意思,不就是看到那麼好的車心癢癢嗎,你別緊張啊,我知道你不是那麼高調的人,萬一被方家的人知道,還不又要跑我們家哭鬧了,你這輛車也不錯,賓利啊,姐,我待會兒能不能開一會兒,就從這到咱們吃飯的地方,姐,讓我過過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