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去去好幾個人，她和湯願兩個人又都在學校食堂吃的午餐，思來想去，索性就不找長期工阿姨了，央了家政中心定期讓人過來打掃衛生。至於晚餐就自己動手解決。
兩個人一天就這一頓飯，吃的不多。一開始總是頗為失敗，或鹹或淡，或生或爛。有了幾次之後，慢慢的也就做得像樣子起來。
她那時候已然念初中，因為年紀大上湯願一歲多的緣故，十分主動包攬了飯菜一活。可後來發現那小鬼隨意一做都比自己好吃，做飯就漸漸輪到了湯願身上。
她不常做飯，一般就在廚房打打下手，或者去菜市場買買菜。廚藝許久不練，就更不怎麼美味了。
湯願倒是沒什麼感覺，她自己吃了幾次有點欲哭無淚。
“你真不覺得我做的不好吃？”飯桌上，湯小棠忍不住的問少年。
少年人飯量大，他正吃到第二碗，聞言從飯碗裏抬起頭來，眉頭微蹙的答道：“是有一點兒。”
湯小棠沒想到他會這樣大大刺刺、毫不遮掩、絕不委婉的回答，頓時語噎。
湯願放了筷子，眉頭一挑：“做的不好吃就不好吃嘛，隨便吃一吃，等我有時間，好吃的都做給你。”
話是這樣說，心裏卻挺高興她做飯。
這是她為他做的，他隻是想著，身體的深處無由來的湧出一種隱秘的歡喜。
“隨便吃一吃……”湯小棠苦著臉，“你這是安慰我，還是在打擊我。”
湯願抬手輕點了她的額：“你做的我都喜歡。”
似是怕她不信，少年補充道：“真的，不騙你。”
好像那一年也是這樣，他再三保證說不會和她搶東西，她不以為然，最後他哭了鼻子。
“好好好，你喜歡就好。”
湯小棠也不知自己怎麼會想到那麼久遠的事情，天氣越來越炎熱，高考成績出來的那一天，她吃過早餐，跟著湯願一起去了學校。
學校裏封閉了許久的高三教室再一次熱鬧起來，裏麵滿當當的都是學生，三五成群的，大半個月沒見，那一張張熟悉的麵孔都有了變化。
此刻都在商量著要去哪裏念書。
“小棠你要去哪裏？”平日裏交情不錯的同學問她。
湯小棠眨眨眼睛：“你猜？”
“你成績不錯，重點院校應該是隨意挑。唔……有沒有想去那座城市？”對方低頭沉吟片刻，認真的問道。
她笑嘻嘻：“我哪也不想去，就在本地念。”
“本地？”對方詫異，隨即像是想到了什麼，了然的點了點頭：“你是要和隔壁班委陸昊一起吧？”
又有些不確認的八卦道：“誒——畢業晚餐的那一晚，隔壁班和我們一個飯店，陸昊是不是趁機向你告白了啊？”
對方劈哩叭啦的一連串話，湯小棠聽得一愣一愣的。偏偏八卦一開口說起來，便好幾個人圍了上來，東一句西一句的沒完沒了。
“你們什麼時候關係有了質的飛躍？”
“小棠你真要為了陸昊放棄重點院校，選擇本地的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本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