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驚鴻,這是嵐辰砂授予林夜離的劍法,劍舞輕柔卻招招帶著殺勢,這是林夜離第一次對人用此劍法,然而每當劍身要觸及嵐辰砂之時,都被她以樹枝輕描淡寫防住。一輪又一輪攻勢過去,九十招已過,林夜離累的氣喘如牛,反觀嵐辰砂,站在原地閉目養神半步未動,甚至連手中的樹枝都未有半分損耗。
靜下心來的林夜離擦了擦臉上的汗水,閉目入神,內力開始在穴位上遊走。嵐辰砂回過身看著徒弟,再看了看手中的樹枝,看來不得不帶著這小徒弟下山一趟了。
感受著陣陣熾熱,林夜離手中的寶劍發出陣陣劍吟聲,就是此刻,林夜離猛的睜開眼睛,劍身帶風猶如烈火,此刻他有一種自信,仿佛自己跟手中的寶劍是一體,所到之處不可阻擋。
“這便是劍意嗎...”他喃喃說道。下一刻,林夜離身影已經來到嵐辰砂邊前,快到不可思議,一劍直逼嵐辰砂。嵐辰砂出手了,隻見她樹枝做劍,一劍彈開了林夜離,林夜離整個人飛了出去,一屁股坐在地上,寶劍也脫出手中掉在一邊,再看嵐辰砂,手中的樹枝已斷成兩截。
“做的不錯,離兒。”嵐辰砂望著手中斷掉的樹枝,甚是欣慰,臉上不自覺帶起一絲微笑。林夜離坐在地上,看著自己師父,賞了十年桃花雪,不過如此!林夜離十年來第一次看到嵐辰砂臉帶笑意,一時間有些癡了。
“離兒?”嵐辰砂看見林夜離一臉癡呆,又喊了一聲。
“師父你真應該多笑笑。”林夜離不由得說了一句。嵐辰砂聞言臉上的笑容僵住,轉過身去,身手摸了摸嘴角,心中泛起漣漪。
玉衡島玉衡殿,殿中此時坐著三個人,除去嵐辰砂師徒二人,另外一人便是玉衡門主舞霓裳。
“不知舞門主此次邀我師徒二人前來有何事。”林夜離這才發現,其實就算他輸了,師父還是會帶他下山的,沒想到師父居然會跟自己耍小心機。
“嵐姑娘,我確實有一事相求。”
“舞門主但講無妨。”
“三月後的武林大會,我想讓嵐姑娘的愛徒替我玉衡參加。”
聽到這嵐辰砂沉默了,武林大會可不是什麼簡單的比武大會,這其中牽扯到太多人的利益了,她當年拿完優勝後門派便遭大難,她不不會傻到認為這是偶然。
“理由呢。”除去這其中的風險,嵐辰砂還有一點不解,玉衡一門上上下下全是女子之身,讓林夜離代表玉衡坊,這怎麼也說不過去。
“嵐姑娘你也知道,我玉衡雖為三大道級門派之一,但隻精修醫術,武道尚不及蒼生殿與道門。此次大會若不能取得一定成績,蒼生殿怕是要拿我玉衡下手。”舞霓裳歎了一口氣,玉衡坊身為道級門派,武力卻無道級之實。
“蒼生殿為何要對玉衡坊下手?”林夜離插嘴道。
“林小兄有所不知啊,蒼生殿野心勃勃,就連當今朝廷聖上,也不過是蒼生殿的傀儡,若不是道門門在其中製衡,怕是整個中原都是蒼生殿的了,但如果我玉衡被吞並了,這一切就不好說了。”
“這蒼生殿居然這麼強橫。”
嵐辰砂在一旁思考片刻,心中輕歎,這一切還是讓離兒自行抉擇吧,遲早都要放他行走江湖的。
“離兒,你的意思呢。”嵐辰砂把決定權留給了林夜離,舞霓裳也轉頭盯著林夜離。
“師父,舞門主,讓我考慮兩天。”林夜離心有所想,決定兩天後再給出答複。
“也好,今日便打擾你們師徒倆了。”舞霓裳也無可奈何,畢竟有求於人,再怎麼著急也隻能耐心等著答複。
夜晚,房內,林夜離躺在床上神遊天外時,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離兒,睡了嗎。”
是嵐辰砂的聲音,林夜離趕忙起身開門請師父入內就坐,這是嵐辰砂第一次主動進到林夜離房間。還好今天心血來潮打掃了一番,想到這林夜離暗舒了口氣。
“師父可是為舞門主今日所說之事。”林夜離不用猜都是知道,除此之外嵐辰砂必不可能來房間找他。果然,嵐辰砂聽完點了點頭。
“徒兒已經想好了,但沒完成與師父的約定徒兒是不會走的。”林夜離的言下之意便是如果他不能在嵐辰砂手中走過二十招或者以樹葉劈石,他就不會代表玉衡坊去參加武林大會。
“想清楚了便好,早些休息。”嵐辰砂起身離開,心中有些莫名。而房內的林夜離有些摸不著頭腦,師父這一趟就說這些嗎?
“算了。”林夜離抓了抓頭發,躺倒在床,倒頭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