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昏暗無光的房屋裏充斥著刺鼻的黴味,顯然這片地方已經空置很久了。雖然燕卿卿被黑布蒙了雙目,卻也依稀能夠感知到這屋內的潮氣之重,以及空氣中漂浮著的灰塵。
燕卿卿雙手被捆綁在背後,稍一牽動便覺手腕處疼痛難忍。
她大抵能猜到他們眼下尚在南國,些許還就在皇城附近。畢竟他們的目的還未達到,根本就沒有離開南國的必要。
她當時有意說出那話,為的就是讓赫連十蘭明白,這綁架她的人極有可能來自晉國。因為她失了記憶以後,也不過隻去了這幾個地方,壓根也就沒有什麼故人可言。
她正在心裏這麼想著,破舊不堪的門扉卻忽然吱吱呀呀地被人推開,眼底映入半點光亮。
“明棠,我會給他們五日時間,若是這五日裏沒有出現我想要的結果,那你就隻有死路一條。”
陰沉略有些沙啞的聲音很容易讓人分辨,燕卿卿當即一怔。
“黃曄……”
果真是他。
一股無形的壓迫感迎麵而來,燕卿卿避閃不及,唯有在心裏默默受著。
黃曄竟然親自過來南國,看樣子上一次在韓不周那裏吃了虧必須要收回去,他果然也是一個睚眥必報之人。
對於黃曄,燕卿卿本就無甚好感。隻是一想到先前那個身手極快的黑衣男子,想來也是他私藏的那個男人了吧,難怪會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我原以為上一次晉國大敗,眼下應該是在調養生息,不料你親自上陣,屬實惹人驚歎。”
燕卿卿有意與他周旋,為的也不過是拖延時間。可是這黃曄也不傻,上一次他原本是有那個實力與西周抗衡,隻是一時遭了突襲才會導致慘敗。
如今既得了這麼個絕佳的好機會,那自然是要好好利用起來,方不辜負。
“明棠,韓不周如今性命垂危,你可想要知曉這其中的原委?”
燕卿卿隻知與她有關,具體不詳。如今聽黃曄這般好整以暇地說著,想必韓不周一定傷的很重。
“說來我也不過是死馬當活馬醫,不料竟然真的成了……”
這一切都要追溯到五日前的那個夜晚。韓不周小酌了一杯清酒,聊以抒情。晉國內有一位技藝精湛的幻術師,隨著黃曄一起來到南國,正巧韓不周喝了點酒意識薄弱,便這麼中了那人的幻術。
在幻術中,他跟隨著一道白光出了客棧,穿過空無一人的長街以後來到了城郊外。他不自知自己中了幻術,但是幻術中的燕卿卿的的確確是遇上了危險。緊急時刻,他替她擋下了一條接著一條的長鞭,鞭鞭打在身上,那錐心的疼痛感皆為真實,唯獨懷中護著的燕卿卿是幻術所變。
因為發現自己中了幻術時間過晚,一直到幻術不攻自破,他才反應過來。說來黃曄也是有意留他一條命,為的就是看到往後的好戲。
韓不周且憑著最後一絲氣力回了客棧,過後就開始陷入昏迷。他所中幻術之毒,每日每夜都要遭受身心的雙重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