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認真想了想,有時候氣運這東西不可不信。
如她重生,如她與韓不周的千年糾葛。
就是因為她見過了太多無法用常理解釋的狀況,才對韓不周這一番話更為信服。
興許,薑家回歸,確是好事。
再加上現如今的薑家核心已經被薑離抓在手裏,如此一來,薑家成為盟軍,指日可待。
“原來你這一下午是去查薑家底細去了。”
燕卿卿回過神來,直嚷嚷他奸詐。
韓不周沒好氣的拍了下她的腦門:“我做這些還不都是為了你肚子裏小家夥。”
“不是為了我嗎?”她湊近,壞笑著誘他上套。
韓不周輕笑一聲,順勢攬過她的腰:“自然也是為了你,江山早日繁盛,你我方可以早日當甩手掌櫃。”
“你什麼意思?”
“就是你理解的意思。”
韓不周將其打橫抱起,在燕卿卿的頻頻尖叫中,上榻,放賬,一氣嗬成。
燕卿卿不由得為她未出世的孩子擔憂,你爹早早就打好了小算盤。
孩兒啊,生在帝王家,苦了你啊!
……
次日一早,薑離便將祠堂收拾出來。
黑白基調的祠堂,三層擺台上擺滿了薑家列祖列宗,橫生莊嚴。
燕卿卿來到祠堂中央,見薑七跪在白綺身旁,而靜靜躺在白玉床上的白綺,安安靜靜,了無生息。
看起來薑七已經按照她的說法,讓白綺真正的進入死亡狀態。
《雲耕地織》裏起死回生的前提條件,是對死人。
“公主,您要的東西都準備好了。”
薑離上前,低聲道了句。
燕卿卿深吸口氣,走到臨時搭建的案桌前。
梨花木的桌子,上麵擺放著四樣物什。
一瓶朱砂,一碗貓血,一隻毛筆,兩張未開光的符紙。
燕卿卿按照《雲耕地織》裏的步驟,用貓血兌了朱砂,毛筆蘸上血朱砂,落筆畫符。
她太專心於畫符,以至於連身邊的變化都沒有注意到。
但見以她為中心,兩邊分別擺放著一張白玉床,白綺在左,薑七在右,畫一圓,園內陡然掀起一陣風。
肉眼可見的白光在邊緣成型,是以燕卿卿為界,又生出一道透明的光束,彎曲連接。
此時若是有人從上方看下來,便會驚訝的發現,這是一道太極圖。
燕卿卿手中符咒漸漸落型,一張為陰符,一張為陽符。
她畫好後,將符紙分別貼在白綺與薑七的額上。
白綺為陰,薑七為陽。
就在她收手的一瞬間,那圓突然間變了顏色。
白綺這邊緩緩鍍上一層黑,薑七那邊漸漸凝上一層白。
一黑一白,交相呼應。
燕卿卿見此,轉身將那碗剩下的貓血點狀灑在白綺身上。
潔白如雪的衣衫上,落了點點殷紅,像盛開的紅梅,轉眼鋪滿白綺全身。
圍繞成圓的光束緩緩上升,與白玉床齊平的位置停下,接著旋轉,速度越來越快,太極圖形映在在場的每個人眼中。
約莫一炷香的時間,那光圈唰的下消失,與此同時,空氣中有一股清香彌漫開來。
眾人在定睛看去時,白綺與薑七額上的符紙不知何時調換了位置。
此刻,白綺為陽,薑七為陰。
術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