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裏隻剩下最後的靜謐,師允洛倒在沙發上,用手臂壓在眼睛上,長長的歎了口氣,隨後右手摸在兜裏,又碰到了一個硬紙盒,他拿了出來,看了一眼,腦袋上卻傳來一個十分冷清的聲音。
“我不喜歡香煙的味道。要是今天不想被我掃地出門,就把這東西收起來。”
歸七都的淡漠一如既往,也是無情的可以。師允洛撇了撇嘴,抬起手臂將手中的硬紙盒拋了出去,不偏不倚的射進了垃圾桶。歸七都瞟了他一眼,隨後冷哼了一聲,將懷裏的杯子和枕頭砸在他的臉上,頓時惹惱了師允洛。
師允洛將腦袋上的枕頭揭下去,翻身坐起怒道:“歸七都,你還是不是個女人?你就不怕砸死我?“
“要是這樣能砸死你,我還會感謝這些軟趴趴的東西。為民除害,我很樂意。”
“你才是個禍害。”
師允洛將手中的枕頭拋了出去,歸七都的身影已經消失在臥室門口,枕頭砸在門上麵,然後驟然落下。師允洛瞥了瞥嘴角,一拳砸在沙發上,隨後又氣悶的倒在沙發上,伸手將被子蒙在頭上,閉上了眼睛。
清晨第一縷陽光灑在歸七都的臉上的時候,她依舊安詳的睡著,整個身體蜷縮在一起,是她一直以來最習慣的姿勢。窗台上的蝴蝶在玻璃窗前滯留了一秒鍾,隨後又翩躚向花園的深處,別墅後麵的小木屋前搭著白色的架子,紫藤蘿攀附在上麵,玻璃房的陽光落在那些紫色的花上,讓整個院子宛若墜入了紫色的秘境。
師允洛坐在小木屋有些嗤之以鼻的看著那大串大串的紫藤蘿,蜿蜒的光澤被遮蔽在架子外,他不喜歡紫藤蘿,但是歸七都對此種植物都有著莫名的執著。
後來香椎雲成寺曾經說過,歸七都喜歡的是這種紫色的絕美,沒有女人會厭惡這種遮天蔽日的美麗,自成一界,芳華自賞,沉迷不休。據說,紫藤蘿的花語是“為情而生,為愛而亡”。這樣的花語有時候太過淒美,反倒是讓人喜歡不起來。
而此時不過是清晨八點半,目測已經如果去上學,已經遲到了半個小時。不過,此刻歸七都依舊還沒有起床,師允洛暗暗的咒罵了一聲,回國的第一天就要這樣頹廢,全部都是歸七都這個死女人害的。
師允洛將杯子裏的咖啡全部的喝掉,隨後抬了抬眼皮,瞅了一眼依舊半掩著窗簾的某間臥室,大步流星的朝著別墅內走去。
歸七都將腦袋蒙在被子裏有些不耐煩的皺了皺眉頭,師允洛敲門的聲音實在是震耳欲聾,一聲接著一聲,大有和歸七都杠到底的架勢,歸七都惱怒的做起身體,抱著枕頭赤腳走下了大床,臉色陰沉的一步步朝著門口走去。
師允洛的大手再次敲在門上,剛準備繼續落下的時候,大手停在了歸七都的臉上,歸七都眯起了眼睛,感受著臉上的疼痛,再次毫不留情的伸手將懷裏的枕頭砸在師允洛的腦門上。
“師允洛,你腦子有病啊?一大早的就來找打。”
“歸七都,你個蠢女人,這都幾點了?九點半了好嗎?你還去不去上課?”
師允洛伸手將枕頭奪了過來,避免歸七都再下毒手,歸七都惱怒的將臥室的門欲再度關上,卻被師允洛撐開,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剛剛到他肩膀,整個身體略顯嬌小的歸七都,像是能夠被他寬廣的胸懷包裹住一樣。
“我問你話呢?”
“不去,記得跟雲成寺那個變態請假。就這樣,你可以滾了。”
歸七都一腳將師允洛蹬遠,她軟軟的腳丫子力道不小,直接將師允洛蹬的後退了幾步,隨後毫不留情的將門給關上。師允洛再次氣惱的瞪了一眼已經關上的門,隨後扭頭就走,當走出那偌大的前庭的時候,他突然回頭看了一眼緊閉的大門,又鬆下了肩膀,隨後掏出手機。
“杜叔,你去陳香齋買一份燕麥的粥,還有包子送到晴天路來,順便再帶些杏仁等東西。讓她把飯吃掉。”
“少爺,歸小姐病又犯了嗎?”
“沒有。隻是有些不舒服,你快點就好,別讓她睡死過去了,就告訴她是本少爺說的。”
師允洛暴躁的將電話掛斷,隨後暗暗罵了一句自己也是被歸七都給奴役除了奴性,隨後闊步的朝著門外走去,不多一會兒路上便飛快的駛過一輛跑車,然後滑進了悠長的車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