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與魏忠賢論道。(1 / 2)

“如此說來,這天下百姓倒應該對九千歲感激涕零才是。”陳秋白氣急反笑,天下之大從未見過如此詭辯之人。

“那倒不必,本座確實做了許多有違天合之事。”魏忠賢悠悠道。

“義父何必對自己太過苛責,這小子哪裏明白義父的良苦用心,義父為天下蒼生計,不過是兩相其害,取其輕罷了。為了天下大計,總要有一些人犧牲,委實怪不得義父。”小女孩忿忿道。

陳秋白望著小女孩兒心中驚詫不已,她說話之老成,手段之很辣,完全就像一隻曆經世事的老狐狸。一個六七歲的小孩子,如何才能被培養得恐怖如斯。

“那小子倒要請教,九千歲與東林黨有何不同?不過都是為了自己的利益,打壓別人,中飽私囊。”

“本座雖確實做了不少錯事,但比起那幫自私自利的卑鄙小人,本座自認還是有幾分與他們不同的。”魏忠賢也不生氣,頓了頓說道:“本座這一生與東林和皇家的恩怨糾葛非是三言兩語能說得清楚,小友若有興致,不妨到舍下聽本座慢慢道來。”

陳秋白有些半信半疑起來,看魏忠賢的神態不似作偽,再說現在這穀中加起來不過四人而已,而且這一輩子恐怕注定是無法出去,魏忠賢根本就沒有了說謊的必要。

陳秋白更多的相信魏忠賢是在這穀中寂寞日久,數十載的與世隔絕,忽然又遇見了自己的同類,總想去傾訴,又或者說是發泄。

“那小子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陳秋白拱手答應。

這平台本就不大,跟著魏忠賢沒走多遠就看見了一座竹舍,竹舍裏一應器具均是用竹子所製,倒是跟陳秋白在穀底的竹舍有異曲同工之妙,隻是做工不知比之精細凡幾。

竹舍之前是一窪深翠碧綠的小水塘,水麵之上騰起一絲絲白色的霧氣,飄渺仙逸宛若仙境。

“青兒,看茶。”落座之後魏忠賢對小女孩吩咐道。

“是。”小女孩應聲離開,不知道去了何處。

“小友是否好奇本座為何與你一個素不相識之人說起這等絕密之事。

“九千歲剛才不是說恐以後生出誤會,所以才告訴我小子嗎?”

“那不過是引你來此的托詞而已。”魏忠賢說道。

陳秋白警惕之心更甚,不知這魏忠賢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魏忠賢見他沉默不語,又接著說道:“小友那日禦風而降,幾可堪比神跡,本座平生能得一見,實屬三生有幸。”

“九千歲謬讚了,一點兒為了保命的奇淫巧技而已,實算不得什麼。”陳秋白沒有想到自己那日架滑翔翼降落的一幕竟然被魏忠賢盡收眼底。

“小友過謙了。”魏忠賢頓了頓又道:“小友借那奇物而降,竟毫發無傷,真乃神人也。令本座更沒想到的是,小友竟能極盡生存之能事,生火、捕魚、劈柴、做飯,無一不會,無一不精,然其手法,非大智慧者不得要領。”

“一些活命的微末伎倆而已,實不足道。”陳秋白此刻隻想一推二五六。沒想到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魏忠賢的監視之中,此刻不禁寒毛直立,不知道他到底意欲何為?

魏忠賢不理會陳秋白的謙虛之詞,接著說道:“然小友更加難能可貴之處在於,穀中不過小友與侍女二人,孤男寡女,又值血氣方剛之年紀,小友竟能恪守禮教,潔身自好,實屬難能可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