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作為不是那麼稱職的女朋友,我當然還是很熟悉自己男朋友餘季家附近的環境的。
“是的,你突然就暈倒了,嚇慘我了。本來想扶著你在餘季家沙發上躺躺,隻是,隻是……”一向快言快語的阿夢,居然吞吞吐吐,奇怪了?“餘季他媽不許我們待在她家裏,直接把你扛了出去!我攔都攔不住。鬼,知道她當時力氣有多大,有多嚇人!就像發瘋一樣!”
“什麼?”
餘季他媽,就這樣的不近情理?或者說就這麼的極度的討厭我嗎?想著,我忿忿不平了。
“蔣鳳玲,你就是一變態!你等著,我還會再來找餘季的!”說完,我完全忽略旁邊經過的那位買菜大媽的注目禮,還有對我剛剛行為驚得目瞪口呆的阿夢,一把拉起她,便雄赳赳氣昂昂的朝小區門口走去。
是的,蔣鳳玲就是餘季他媽,餘季他媽就是蔣鳳玲!隻是,他媽既然這樣對我,我何苦要苦苦的困於世俗的禮儀呢?直呼其名之後,我心裏居然湧出了一股爽爽的宣泄的快意?怎麼感覺有點變態呢?我無語了。隻是,餘季呢?餘季到底在哪裏?
回程去阿夢家的出租車上,阿夢,一會看看車窗外,一會兒又看著我,卻欲言又止。
“說吧,你肚子裏有幾根蛔蟲我都清楚,你還藏著掖著幹嘛?”我慘白的臉色已經恢複了一絲紅潤,應該也沒有剛剛那麼嚇人了呀?
“你,剛剛反應怎麼那麼大?居然還會被嚇暈?你們是連屍體都經常看見的人啊,不至於這樣啊!”
“我也不知道,就是覺得一碰到那隻黑貓,就勾起了心裏綿延不絕的恐懼,還有黑暗,甚至是絕望!”連阿夢都注意到的問題,我怎麼可能忽略。
苦笑唄。
“那隻貓,有點古怪!”我頓了頓,眼睛定定的看著阿夢,想得到她的呼應。
“沒有啊。我也看了看,和一般的貓沒有什麼區別呢!”阿夢一臉無語的看著我。“那貓,好像是餘季他媽養著的寵物!”
“誰特麼的沒事去養一條黑貓?看著就不吉利!”我不想再說什麼,閉上眼睛,靠在了出租車車窗上,假寐。這樣奇怪的事情,也隻有那奇怪的老女人做的出來。
阿夢,那麼單純,我實在是不想與她探討這個問題,怕嚇到她。隻是,看餘季他媽那麼嚴肅不近人情的樣子,會養一隻黑貓?養著一隻如此古怪的貓?想到這裏,我覺得最近是得再去找找高人了。
那隻貓,一定隱藏了些什麼……
“白綾,好冷……”
低啞的男聲自耳邊響起,帶著絲絲的涼意。
誰,到底是誰在叫我?又來了,還讓不讓人活呢?
“你到底是誰?!”我無由來地心裏一慌,就好像在經曆一場痛徹心扉的離別,下意識地驚聲道:“別走!”我猛地抓住男人的手腕,徹骨的冰涼瞬間凍傷了我的指尖。
男人也不掙紮,隻低頭俯在我肩上,輕輕說了句:“白綾,我來了,我很快就來了,你很快就可以感受到我的,你可一定好好的等著我啊。”
我猛地驚醒過來,整個人條件反射地從床上坐了起來,身側的窗戶微敞著又是這個夢!我不禁打了個寒顫。四周寂靜無聲。
我咽了咽口水,整個心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
隻是一個夢而已,然而每一次醒來,我都分不清到底哪個才是現實。難道,真的如老神棍所說一般?凡事皆有因果?
“他來了?”他到底是誰?
為什麼我最近做這個夢,如此的頻繁?
老天,我是上輩子作孽太深,還是作孽太深?
望著窗外慢慢泛白,直至發亮。太陽高高的升起,又是一格豔陽天,果真是極好的天氣,然而,我卻沒有一點激動。
洗漱,整理完畢。我出門,來到了小區門口的公交站台。九點的課,現在趕過去,時間也是綽綽有餘的。來到教室,此時人並不多。我拿出餐巾紙,將桌椅都輕輕的擦了一遍,省的弄髒了我白色的裙子。我對今天的自己還是滿意的,一襲文藝範森女風的棉麻長裙,微施粉黛,整個人的氣場都是積極向上的。
“白綾,早啊!”
“早!”我並不想多說什麼。
葉思琪抱著書,一屁股就坐在我旁邊的桌子上。“不介意吧?”
我微笑的搖搖頭。
葉思琪與我是一個宿舍的,床位就在我旁邊,是一個挺好的女孩,除了有些花癡以外。
“哇!夏未!”葉思琪激動的拍著我的肩膀,壓抑著輕聲的告訴我。
我無奈的抬起頭,朝著她所指的方向看去。
夏未穿著一身白色的運動裝,穿插在陽光的照射下,正往教室裏麵走。剛毅的臉龐,在陽光的撫摸之下,居然柔和了很多。修長的身影,加上俊美的容顏,不苟言笑,是有讓女孩們癡狂的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