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才眯著眼,陰沉著臉問道:“王捕頭,你這話什麼意思?”
那王捕頭小心翼翼的解釋道:“衙內,這事兒和咱們當初設想的不太一樣啊!咱們這些人隨衙內來李家堵門,隻是為了給衙內撐撐場子,嚇唬嚇唬李俊文這廝,把丟了的麵子找回來。但是小的觀李家這兩個陌生漢子看著不像尋常人,似乎大有來頭,萬一是什麼大人物,得罪了可不好善後啊!”
“嘁,他李延彪一個小小的王府衛隊指揮能認識什麼大人物!手下的大頭兵還沒有我爹麾下的鄉兵人多呢!”杜文才不以為然道。
“但是衙內此番前來並未讓知州大人知曉,現在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事情越來越不受控製,這萬一要是讓知州大人知曉了,不僅衙內要被知州大人責罰,小的們也擔待不起啊!要不今日還是見好就收吧,待他日再尋那李大傻的晦氣!”見杜文才並未把自己的擔心放在心上,王捕頭心裏暗罵一聲,繼續說道。
杜文才搖著他那把裝逼必備的紙扇,細細品味著王捕頭所說的話。李延彪有多大勢力他並不太害怕,在這房州城裏,隻要不死人,什麼事他爹都能擺平。相比起來,他更怕自己的知州老爹,要是知道自己在外麵胡來,一頓鞭子是少不了的。想到可能要挨家法,杜文才心裏不由得一陣恐懼。
此時的杜文才心裏正在天人交戰,但是看在黨進眼裏,卻以為這少年公子哥是怕了自己。心裏不禁冷哼一聲,說道:“怎麼?怕了?那就趕緊哪裏來的滾回哪裏去?”
杜文才一聽,頓時怒火中燒。雖說他頂著秀才功名,但是功名卻是作假買來的,其實是個繡花枕頭,胸中墨水少的可憐。平時在房州城作威作福慣了,都是人家讓著他,處理事情的方式也是簡單粗暴,也用不著動腦子。本來他正打算聽從王捕頭建議,等改日再在街上給李俊文下黑手。不料這大胡子說話比他還橫,這冷不丁被人打了臉麵,心裏那個氣呀,再看看手中的折扇,之前那把他最心愛的折扇在剛才醫館門口的打鬥,不,被揍的時候給弄壞了,那可是他花了整整一百兩銀子的大價錢托人從京城捎來的名家之作啊。
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嬸不能忍。想到這裏,杜文才看看李俊文一臉得意的表情,惡向膽邊生,他一把推開王捕頭,氣急敗壞的叫道:“怕什麼?了不起被我爹打一頓!我爹就我這一個兒子,我就不信他還能忍心把我怎麼著!來呀,給我拆了這李大傻的房子!”
一眾捕快衙役聞言,心裏真是叫苦不迭。 這趟差事可真是來錯了,明擺著沒事給自己找不痛快嘛。咱一個小小的衙門差人,哪敢真去拆人家的房子,這李延彪就算治不了你杜衙內,治我們這班人還不是夠夠的,但是衙內的話又不敢不停,所以眾人都慢慢挪著腳步,不情願的朝前,心裏巴望著杜衙內能夠回心轉意。倒是杜家的家丁義無反顧的往前衝,他們隻聽杜文才的,反正自家衙內下了命令,身為家丁,要有家丁的意識,隻管幹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