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這頭,早有士兵將癱軟的柴宗訓扶至一旁,李俊文等人也彙合在一處。待兩位騎馬的華服公子走到近前,黨進潘美和柴宗訓等人驚呼一聲,異口同聲的說道:“是你們!”
騎馬之人是兩位年輕男子,其中一個20歲出頭的樣子,麵相白淨,濃眉大眼,身材削瘦,上唇蓄著八字胡,但是給人一副比較輕佻的感覺,看著就像是哪個世家大族的公子哥。另一個30來歲,和白淨男子長得頗為相像,隻不過麵色較黑,臉型較正,頜下留著寸許胡須,一副書生氣息,給人一種很親和的感覺。
二人頭戴無翅烏紗帽,身著華服,腰掛佩劍,在侍衛的幫助下翻身下馬和眾人見禮。
“黨帥、潘帥、訓哥兒,別來無恙乎?”年輕的那個公子哥眨著眼,笑嘻嘻的對三人說道。
“廷宜、文化,你們怎麼會在這裏?”潘美對二人反問道。
年紀較輕的華服男子不耐煩的朝年長書生努努嘴,說道:“你問他!”
說完就和柴宗訓把臂而去,柴宗訓見了他也是滿心歡喜,完全忘了剛才的生死之事,兩人走到一旁交談甚歡起來。
年長的書生看了看他倆,無奈的搖了搖頭,對潘美拱手道:“我倆此番前來,是帶著我家娘子來給符娘娘賀壽的。剛到驛站安頓好,就見到此處放出禁軍常用的求救信號,是以馬不停蹄的就往這趕……”
“還好來得及時,不然還見不到爾等這副狼狽樣,連勇猛如斯的黨大人都被逼得如此不堪,回去得把這事說給老大聽聽,哈哈哈……”年輕公子哥在一旁插話揶揄道。
黨進被他這麼一說,老臉一紅,也不言語。今日險些陰溝裏翻船,確實大意了。
年長的男子巴拉巴拉和潘美說了一大堆,聊天敘舊的內容居多,李俊文聽了也沒什麼意思,就好奇的悄悄問起黨進來:“黨叔叔,這兩人什麼來路?居然帶著這麼多禁軍精銳?還有給符娘娘賀壽是怎麼回事?符娘娘又是誰?”
黨進一臉古怪的看著李俊文,說道:“這你都不認識?好吧,在這窮地方帶呆著,也確實認識不了他倆。他倆是官家的兩個親兄弟!符娘娘就是前朝世宗皇帝的皇後,也就是鄭王之母啊……”
趙光義!趙光美!李俊文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麼,李俊文就算曆史再不及格,也知道這兩位的大名啊。他揉了揉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兩位男子。我擦,居然遇到了宋太宗,那個傳說中為了爭奪地位,導演一出燭影斧聲,不惜毒死自己親哥哥,然後搶了大宋百年江山的牛逼人物。還有命運悲慘的趙家老三,趙光美!
李俊文今天可算是開了眼界了,一天之內遇到這麼多名人,令他有點目不暇接,不知所措。這些人以前隻是書上的一個人名,現在卻都活生生的站在他的麵前,談笑風生,令他不禁感慨萬千,同時又想起了自己以前的過往……
“廷宜、文化,還認識這個漢子不?這是當年官家身邊的親兵都頭李延彪!老李,這兩位是官家的兄弟,這位是老二光義,大內都部署,開封府尹兼中書令!這位是老三光美,興元尹兼山南西道節度使!”潘美拉著李延彪向趙氏兄弟說道,都是熟人,說話也沒那麼客套。
“原來是彪哥!”趙氏兄弟經過一番辨認之後,都認出了李延彪。畢竟小時候還算鄰居,而且李延彪也隻是蒼老了些,與分別時的模樣並沒有多大出入。李延彪卻對趙氏兄弟比較陌生了,他離開趙匡胤的時候,趙光義才20出頭,趙光美不過是一個少年,多年未見,容顏都發生了變化,雙方聊起昔年往事不禁感慨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