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憎不憎恨我就不知道了!隻是他剛尋到的孫女受了傷,也就是擄走我的女刺客,加上尋找鬼穀子寶藏之事,他急著回去處理,所以沒有時間吧……”李俊文也不知如何安慰老道士。
“我明白,他隻是還沒有準備好來見我……看來也隻有以後再與他相會了,也不知此生還等不等得到這機會了……”老道士有些遺憾道。
李俊文看著老道士,突然腦中又浮現了之前聯想到的,兩個老基友夕陽下奔跑的畫麵,渾身不自覺的抖了抖……
“師父,我有一事不解!既然當年你酒後失言,而且那王家旁支也說與他接觸的神秘人背景深厚,那麼那群屠戮墨家的神秘人想必就是柴榮所派遣的咯!為何翟仁傑卻說柴榮背了黑鍋呢?”
“你想的太簡單了!當時的大周朝四宇未靖,柴榮皇位不穩,皇宮內各方勢力耳目眾多,單單那些證據並不能證明是柴榮所為!不然他也不會有意請墨家相助了!再說,以柴榮的性格和地位,加上我對他的觀察分析,就算他打墨家的主意,也不用如此遮遮掩掩,如此反而欲蓋彌彰……”老道士分析得頭頭是道,看來這件事在他心裏壓的不輕。
“唉,看來這事兒還是沒有頭緒啊……”李俊文有些氣餒。
“也不見得!既然現在翟仁傑現身,寶藏又初現端倪,那些人遲早會露出馬腳的!”
“但願如此吧!這樣才能還師父你一個清白……”
“喲喲喲,徒兒居然能如此關心為師,真是讓為師大感意外啊……”老道士有些詫異地看著李俊文。
一直以來,這個徒弟都和他唱反調,現在居然關心自己的清白,倒是讓他有些意外,甚至有些感動。
“那是當然,證明了師父的清白,師父就可以和翟仁傑雙宿雙飛,不是,是並結連理,呸,是摒棄前嫌,化敵為友……這樣,師父就不用一直窩在房州這小地方,可以走出去,幫助更多的人!最美不過夕陽紅,溫馨又從容嘛……”唉,該死的,畫麵感太強,老是說禿嚕嘴。
果然,這廝就不是什麼好心人!什麼證明清白,還不是嫌我白吃白住,想趕我走,哼!老道士嘴唇動了動,估計想罵街,不過忍住了。
“為師倒是無所謂,這麼多年早就習慣了!清白不清白,於我又有何幹係呢?都那麼大歲數了,早看淡了!肉照吃,酒照喝便是……”老道士深吸一口氣,消化了李俊文的話,看起來很淡然。
李俊文明白老頭雖然嘴上說的輕巧,實際上可能比翟仁傑還更渴望揭露那些人的來曆。
“來來來,快與為師說說,那翟仁傑的具體情況……”就在李俊文陷入思考之時,老道士的話險些令他暈倒。
“師父,一個老頭子有甚好說的!該說的我都說了,再說我也沒認真觀察老男人的癖好啊!”
“哎,再說說,再說說,別漏了細節嘛!”
天哪,李俊文幾欲抓狂,兩個奔跑的老頭又出現在他深深的腦海裏……
今晚注定一夜無眠!李家院子裏時不時傳來了一老一少的對話。主要是少的在說,老的動手逼少的在說……
李俊文的平安返回,有人歡喜,就有人愁。
是夜,房州州衙,杜衡的書房。
“啪”,一聲脆響,令所有正在忙活的丫鬟仆人嚇了一跳,楞在當場。
他們已經記不得這是老爺今天第幾次摔杯子了。方才進書房送茶的小丫鬟因為緊張,灑了點茶水出來,就被老爺叫人拉下去打了十記鞭子,慘叫聲響徹全府。
“都愣著作甚,快去幹活!想吃鞭子了是不?”管家出來嗬斥道。
眾人醒悟過來,忙不迭的匆匆離去,管家望了眼書房,無奈的搖了搖頭,轉身去督促下人幹活去了。
“格老子滴,這龜兒子命還真是硬得很呐,這都能回得來!”杜衡咬牙切齒道。
“東翁息怒,這廝隻是暫時的得意罷了!說不定老天留他性命回來,就是讓東翁日後能親自報仇!”師爺看了眼地上的茶杯碎片,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說道。還好方才自己縮腳縮的快,要不然就得見血了。
師爺心裏卻在盤算,這東家,自從和李俊文杠上之後,就完全亂了陣腳,根本失去了往日的鎮定!老和一個熊孩子死磕,看來成不了甚大事啊,自己得找條後路以防萬一了……
“哼,算他命大!這筆賬,本官早晚要討回來!”杜衡咬著牙根恨恨說道。
“東翁高見,東翁高見……”
“對了,奏折送出去了嗎?”杜衡調整了一下情緒,向師爺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