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倒在地的辛槐還未反應過來,李俊文已經高高抬起右腳,朝辛槐的襠部而去。
剛剛放鬆下來的柴宗訓和辛文悅二人,見到此情景,驚得脫口而出:“不要!”
因為他們都知道,李俊文這一腳下去。意味著什麼。
但是這種狀態下的李俊文哪裏還會聽的進二人的喊叫,大腳不管不顧的朝著辛槐的襠部踩去。
辛文悅傻眼了,此時此刻他什麼也做不了,眼睜睜的看著李俊文的右腳朝辛槐的小鳥而去。他怎麼也想不明白,剛才明明已經談妥了條件,自己也作了最大的讓步,為何李俊文會突然反悔,還下如此狠手……
辛文悅甚至認為眼前的這一切都是幻覺,但是灼熱的空氣掃在臉上的感覺又是那麼的真實。此時的辛文悅心裏想的是:完了,自己又要重新過繼一個兒子,重新培養了……
柴宗訓此時也是內心活動豐富,這下子完了,老二和辛先生的梁子是結定了!他不忍心看到這一幕,無奈的閉上了眼睛。
二人的內心活動隻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眼看著李俊文的大腳就要落在辛槐的襠部,無所畏懼的辛衙內馬上就要變成房州爆蛋二號的時候,一隻手拽著辛槐的後衣領,一把將他向後拖出了一步,李俊文一腳踩空,心裏暗罵一聲,緊接著又一腳跟上,誓要爆蛋到底,但是一柄拂塵卻死死的抵在了李俊文的右腳之下,李俊文的右腳腳底離辛槐的小鳥隻剩下三寸不到的距離,卻動彈不得,硬生生被停了下來。
“師父!”李俊文怒氣衝衝地轉向截停他的老道士。
“乖徒兒,出家人當以慈悲為懷!你心裏殺戮之心如此之重,這樣不好,不好……”老道士說完,便誦讀起老子的《道德經》來。李俊文聽著聽著,心裏竟平靜了許多,沒有了剛才的滔天怒火。
趁著這當口,回過神的辛文悅趕緊朝身後的管家使了個眼色,管家會意,連忙令人上前,像拖死狗一般,將已經呆若木雞的辛槐拖離了危險區域。
“春哥兒為何出爾反爾!此舉當真欺人太甚!真當老夫沒脾氣麼!”辛文悅見管家已將辛槐拖離了李俊文的控製範圍,遂朝李俊文沉聲問道,語氣中已隱隱有發飆的跡象。
“辛先生莫激動,春哥兒也是一時情緒失控。並非有意為之……”柴宗訓出麵緩和氣氛道。
“哼,方才明明已經說好了,又來如此一出,今日不給老夫一個說法,老夫絕不會善罷甘休!”當著眾多百姓的麵,辛文悅感覺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與挑釁。本來之前忍氣吞聲也就罷了,畢竟有錯在先,可是現在你李俊文不守信用,令我這知州大老爺在眾人麵前如此難堪,若是就這麼不了了之,自己以後真的就沒臉在房州混了。新仇舊恨,一起湧來,令素來以老好人著稱的辛文悅也忍不住發火。
“你怎麼不問問這龜孫說了啥,我才會動手的!”李俊文指著辛槐,冷冷說道,語氣中止不住的怒火。
辛文悅看了看癱坐在地上的辛槐,又看了看對他欲殺之而後快的李俊文,有些搞不清狀況了。
“逆子,你到底說了什麼!”
“我……我……我沒說什麼……伯父,他冤枉我……”辛槐支支吾吾道,他顯然被李俊文方才的舉動嚇壞了,沒想到這狠人還真是什麼都做的出來。
“哼,你這龜孫,敢做不敢認!方才我都聽到了,你還敢睜眼說瞎話!”一直站在李俊文身後的段素英走了出來,指著辛槐說道:“這廝方才臨走時,說日後尋到機會,定要將葉姑娘當著春哥兒的麵侮辱了,以報今日之仇!”
“嘩”,圍觀眾人頓時發出一片驚歎聲。怪不得李俊文會發飆,試問哪個有血性的男人聽了這種話,還能笑嘻嘻地目送你離開,千裏之外,不將你大卸八塊都枉為男兒身。
就連圍觀人群中的街頭閑漢,都啐了一口,不恥這辛衙內的所為。什麼玩意兒,這就是有錢人家的公子哥德性,還不如我們這種街頭混混品德高尚講規矩呢,呸。比起這辛衙內,杜文才都算得上品行良好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主角葉紫蘇身上,令她內心有些慌張,不知如何是好。自己真是個掃把星,老是給大郎惹這種麻煩。
這時,一隻手握住了她的手,她抬起頭一看,見李俊文正深情地望著她,目光堅定,葉紫蘇的心一下子就放開了,心中流過一股暖流,她挺胸抬頭,傲視眾人的目光。
“辛先生,你說,換作是你,會如何做?”李俊文緊盯著辛文悅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