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這等事?”老道士故作驚訝的問道。
“呃……嗬嗬……確有此事……”龔澄樞有些尷尬。
“那我可不去!師父,您還是自己一個人去吧!我還要娶妻生子的呢!”李俊文一口回絕道。
老道士再望向王貴等人,幾人也是將頭搖的和撥浪鼓似的。
“太師,這可如何是好?貧道練的可是童子功!若是要去勢才能入宮,莫說貧道的這些徒弟,就是貧道,也不會去的!”老道士說的簡單明了。
“嗬嗬,老神仙說笑了……這入宮的規矩隻是針對一般人!像老神仙和貴徒這樣的人物,自然是不用如此的!再說,由我帶你們入宮覲見,可以保證你們完好無缺的進去,完好無缺的出來!”龔澄樞很真誠地說道。
“當真!”老道士追問道。
“願以項上人頭作保!”龔澄樞發誓道。他現在急著把老道士忽悠進宮去給自己拉人氣,就是讓他以屁股作保,他都會二話不說,立馬答應。
“隻不過嘛……隻能老神仙和一位高徒前往,人多了的話,若是出了岔子,陛下怪罪起來,我也是擔待不起的……所以隻能委屈老神仙的其他高徒,在宮城之外等候了……”龔澄樞補充道。
眾人一聽,齊刷刷將目光投向了李俊文。李俊文很無奈,作為計劃負責人,他肯定是要去的!原本還打算讓王貴等人一起去好有個照應,打打掩護什麼的。這下子算是泡了湯,跟著一個不靠譜的師父,李俊文有點心慌!
時間不等人,李俊文隻好硬著頭皮,越眾而出,強打著精神說道:“師父,徒兒願意陪師父前往……”
王貴等人敬佩的看著李俊文,心中感慨不已。春哥兒這是在拿命根子博前程啊!雖說有龔澄樞做保,問題不是很大,但是誰能保證那昏君劉鋹會不會一時興起,將春哥兒變成太監了呢……要知道,龔澄樞自己也是個太監,說的話,可信度看起來不是很高啊……
真是舍得下身二兩肉,敢把那龍潭虎穴闖!
龔澄樞心裏暗暗點頭,看來剛才這個小道士的確是老神仙的高徒,居然自願隨同,看來一身本事也不會差到哪兒去……
“好,那就你隨為師走一趟吧……”老道士也不含糊,貧道陪你們演戲,你這導演兼男豬腳不去,這戲還怎麼演。
王貴等人紛紛上前和李俊文道別,拍拍李俊文的肩膀不說話,氣氛很緊張,搞得李俊文以為自己是要去上刑場的!其實,在王貴等人眼裏,李俊文這一趟皇宮之行,和上刑場也差不了多少,宮刑也是刑嘛……
“事不宜遲,咱們還是盡早動身,進宮麵聖吧!”老太監龔澄樞已經等不及了,聊聊催促。
李俊文卻忽然盯著他不說話,令龔澄樞心裏一陣不適。
“小,小道長為何如此看著老夫……”
“太師大人,小道觀你道觀道觀印堂發黑,麵色發青,近日之內必有血光之災!”李俊文一臉嚴肅的忽悠道。
“呃……這……小道長還會看相?”龔澄樞滿臉鬱悶。任誰被說會有血光之災,心裏都不會好受。這要是換作別人,龔太師早就一個耳光打下去,讓你先有血光之災了。
“嘿嘿,家師師從麻衣道人,洞曉陰陽,不僅長生道法了得,天地玄學,看相占卜,無一不精!小道不才,向師父學得一二皮毛!這是與太師有緣,拚了小命泄露天機,信不信由你!”李俊文可勁兒的裝逼。
“信,信,小道長一表人才,道法好深,老夫自然是信的!”龔澄樞一通馬屁奉上,心裏卻暗罵道老子信你個鬼!麻麻滴收了老子一顆這麼大的珍珠,也不說點好聽的……
“師父,咱們走著……”李俊文也不多解釋,笑而不語,攙著老道士就往客棧外走去,龔澄樞一行人連忙跟上。
眾人依依不舍的望著遠去的兩人,也不知道這次計劃會不會成功!丁大壯很想給二人行個軍禮,這老少二人,看著有些不著調,但是卻為了大宋拋頭顱灑熱血,是真男人!
小院屋子裏的葉紫蘇,則是滿臉淚水的盯著李俊文的背影,這壞家夥,可一定要完完整整的回來啊,人家可不想做活寡婦……
眾人行至客棧外,龔澄樞命人準備的馬車早已等候多時。就在李俊文與老道士鑽進馬車,龔澄樞剛跨出客棧門的那一刹那,一個酒壇子從客棧二樓應聲落下,砸在龔澄樞的腳下,碎裂的酒壇子飛濺起來,一塊碎片剛好砸中龔澄樞的腦門。
隻聽“哎喲”一聲,眾人循聲望去,隻見龔澄樞捂著腦門,鮮血從他的指縫間流了下來。這可嚇壞了隨行的小太監,一邊抽出手帕給龔澄樞包紮,一邊尖著嗓子朝樓上喊道:“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居然連當朝龔太師都敢暗算!活得不耐煩了是吧!”